“我問你!”荷鹿不理會他這個問題,開始按照自己的思路審問,“你怎麼認識我爸爸的?”
從回家到吃晚飯的時候,她都在受到他菜刀的驚嚇和爸爸有了一個這麼不靠譜乾兒子的驚嚇中來回驚。完全忘了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吃完晚飯,氣悶地回到自己臥室,唔………?醒悟,最關鍵的還沒有搞明白呢。出來本來是想找爸爸的,但是爸爸居然還沒有從鄰居家回來。又看他一個人站在陽臺上發呆。報仇的小火苗噌噌蹭就從心底著起來了。於是,她第一次麻利地進廚房,掂起菜刀,來到陽臺情景重現一回!
“乾爹幫我蓋房子。”李辰實話實說。
“蓋房子就蓋房子好了,怎麼會把我爸爸認做你的乾爹?”
“因為我們比較說得到一塊去。”
“為什麼要和我搶爸爸?”
“呃……”
“嗯?”
“因為……”
“說!”
李辰看了看荷鹿,原本藏著笑意的眼睛突然蒙上了一層憂傷,“因為……”連聲音都低沉了幾度,頭也微垂了下來,濃密的眼睫毛遮住了眼中的那抹憂傷,金黃色的發,跟著滑下一縷,在側臉上投下微微閃動的陰影,這景象,憑空就讓人感到了些許淒涼,“因為,我沒有爸爸……”
荷鹿拿刀的手腕輕輕一震,緩緩,緩緩地離開了李辰的脖子。
我沒有爸爸。
這幾個字的威力巨大。荷鹿的同情之意連帶同病相憐之情迅速佔領了原本惱怒厭惡情緒的高地。
就像她需要在老師,同學問起父母的時候,向他們解釋說“我沒有媽媽。”一樣。原來他是“我沒有爸爸。”這句解釋的蒼涼和黯然,父母雙全的孩子怎麼體會得到?
覺得傷害了一顆渴望父愛之心的青年。荷鹿有些愧疚,收起了高翹的不可一世的下巴,“那,你還有媽媽呀。”聲音軟軟的像犯了錯的孩子。
“我……也沒有媽媽。”李辰淡淡一笑。伸手不著痕跡地把荷鹿手裡的刀給拿了過來,放在陽臺兩個花盆中間。雖說,被荷鹿拿著對他來說一點威懾力也沒有,但她拿在手裡就危險了。看她的手,就知道以前沒耍過這些東西。剛才又舉了那麼久。怕是胳膊早就酸了。萬一拿不住,掉下來了,不是又嚇著她?那他又罪孽深重了。
在荷鹿看來他的笑卻比哭還讓人難受,“對不起。我……”荷鹿更加愧疚了,人家連媽媽都沒有,你怎麼這麼小氣?
“沒關係。”李辰聳聳肩,笑容比剛才明朗了一些,“我知道你不希望自己的爸爸被別人佔有一半。我想認你爸爸做乾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教會我很多東西,我覺得,叫他乾爹,這樣顯得更尊敬他。”
在很久很久以後,當荷鹿知道現在李辰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的悲傷都是假象,都是為了拉近和她的距離而刻意為之之後。那是相當的恨啊!恨自己被李辰欺騙走了善良。
這傢伙演技太高超了!李小少那天無可原諒地被荷鹿暴打。
是的,李辰是在演戲。他閱女無數,最知道怎麼用自己的弱換取女孩的同情,繼而達到目的。現在他的目的就是消除荷鹿對他的芥蒂隔閡。
可是荷鹿現在可不知道他的鬼把戲。她真心實意的為他的悲慘感到同情和難過。
“其實,我就是覺得……我不是不願意你當我爸爸的兒子。”荷鹿瞄了李辰一眼,糾結著吞吞吐吐解釋,“你染著黃頭髮,穿著這樣怪里怪氣的衣服。……讓我以為你是,是那種人。我爸爸那麼好的人,怎麼能和你在一起?還有,你……刀,真的嚇著我了。”
李辰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哪種人,街頭小混混唄。“我再次向你道歉,好麼?”李辰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對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語句。
荷鹿稍稍想了一會兒,笑起來,“我接受你的道歉。”誰對她和氣,她也對誰和氣。對於爸爸認下的這個乾兒子李辰,她這就算接受了。
她的笑容晃花了李辰的眼。某種情感就在此刻刻入他的骨,銘上他的心。
回去之後,他毫不猶豫把他最喜歡的金色頭髮染回了黑色。把荷鹿看來怪里怪氣的破牛仔扔了。穿上雅緻的白襯衣,休閒西褲。煥然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學校裡白衣翩翩的俊逸風雅男子。因為這是荷鹿喜歡的樣子。
當然,那是他回去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現在他還在荷鹿家。作為荷家的一員和遲安良以及遲玉見面。
週末,飯店。
本來只是遲安良和荷樺見一下。但是,遲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