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鹿兒。你小心點兒腿啊!我們回家,我再告訴你啊。”李辰無可奈何地緊張扶著她。生怕她會站不穩。
荷鹿猛搖頭,情緒激動,手臂在李辰胸前失控地捶打,“不會的不會的!安良怎麼會跟我分手?我們沒吵架,沒慪氣,他走前一天,他還來我家裡陪我複習的!你一定是在騙我,我不相信你!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種謊話?你居心不良!你就看不得我好!”
荷樺拉住女兒,哄勸著說:“鹿兒乖,別激動啊,咱們回家休息好不好?怎麼能這麼說小辰哥哥。小辰哥哥怎麼會騙你?”
荷鹿卻對爸爸的話,恍若未聞,依舊在用力地掙脫著爸爸的手臂,雙眼像刀子一樣盯著李辰,“他是個騙子。我才不要這個哥哥!”
“鹿兒!”李辰看著狂亂的荷鹿,心痛不已地控制不住地高聲,“他那天約我見面。就是對我說了要跟你分手這件事,然後跟著喬辛辛走了!你信不信,這都是真相。我沒有一句話是騙你的。”
“分手”“跟著喬辛辛”這兩句話徹底像一道雷劈在了荷鹿頭上,她再次像丟了魂的木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
醫院。病房裡,護士剛剛給荷鹿注射了能夠讓她安神睡眠的藥物。隨著護士離去的腳步聲,她乾枯地盯著天花板的眼睛緩緩地合上了。
荷鹿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個星期。膝蓋上的傷口本不至於需要住院。只是,李辰告訴她的遲安良要跟她分手的訊息對她的刺激巨大。自從那天之後,她就比前面幾天更神魂恍惚。水米不進,也不再睡覺。每天,只是睜著一雙空洞的眼,任憑自己形容枯槁,變得死氣沉沉。
不得已,荷樺和李辰只能求助醫生。
此刻,荷樺痛心地做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無助地嘆氣。女兒被遲安良折磨成這副樣子,他對當初允許他們在一起的事後悔不跌。現在,他只想把遲安良找出來,碎屍萬段了才解氣!
“乾爹。鹿兒肯定會好起來的。你別太難過了。”李辰知道自己的安慰對荷樺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是,他不能眼看著這一對父女雙雙倒下,“自己的身體也要緊。你要是也沒精神頭兒了,哪兒還有的力氣照顧鹿兒呢。”
“小辰,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乾爹把遲安良找出來?”荷樺說,“我得找他算賬!他人影都不見一個就要跟我鹿兒分手?我得當面問問他,為什麼要跟我鹿兒分手?把我鹿兒害成這樣!我打不死他我!”
“我試試看。”李辰眉頭緊蹙地點頭。他理解荷樺的心情。他也想把遲安良暴揍一頓。他怎麼也不會預料到,他的小美鹿祖宗會被分手刺激成這樣半死不活。
他對遲安良說的那句小美鹿離了他,照樣會活的好好的這話,怎麼回味,就怎麼心裡沒底。小鹿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了啊!現在來看,除了遲安良誰也不能讓她重新活過來。
既然喬辛辛和他在一起,要找到他,應該不難。唐越的人對喬辛辛的監視跟蹤一直在進行。
李辰勸著荷樺吃了些東西,又進入病房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安靜地端詳著小鹿熟睡的臉。她現在只能靠輸營養液維持著身體各部的機能運轉。
原本白裡透紅的健康小臉,現在只剩下失了血色的蒼白乾枯。躺在床上,顯得越發嬌小可憐。
他輕輕握住她搭在被子上的手,放進自己的掌心,軟軟的冰涼小手躺在他合攏的雙掌中,和她的人一樣,沒有一絲生氣。
她的指甲已經長長了。李辰知道,她對自己的指甲向來愛護有加。他還記得他第一次來她家裡那次。她曾經嫌惡地伸著蘭花指,指著他留長的兩根小拇指指甲,說:“別告訴我,你留那麼長的指甲是用來挖耳屎的!”
那嫌棄的表情,小臉皺巴的,活像不小心吃了蒼蠅。
他汗顏,呃……嗯,還真被她說中了。但,這沒什麼吧?
她沒等他囧完,一把抓過他的手,“叮!”亮出自己的武器,三兩下就把他留了好久的兩根指甲給剪掉了。還邊剪邊說:“我見過的男生裡,只有遲安良沒有這個壞毛病。你們其他人哪!”她還憂愁地嘆氣,“不知道,保持指甲的整齊美觀,就像每天要把臉洗乾淨才能出門見人一樣重要嗎?留這樣的指甲,只能讓人覺得你是個不修邊幅的邋遢鬼!”
李辰握著她的手,凝視著她安睡的容顏,輕輕笑,自言自語一般說:“我的小祖宗,現在你也像個邋遢鬼了。遲安良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麼?愛他勝過愛自己,註定就是你得受傷害啊。你怎麼能這麼傻?”
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