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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相符似的,目不轉睛地審視著老師的臉龐和頭部。

行雄也不甘示弱地跳過去,坐在了老師的膝蓋上說道:

“水池裡面的島嶼,就是指眼珠吧。——老爸,讓我瞧瞧你眼中的島嶼

上究竟有些什麼樣的房屋和城市吧!”

“喂,你們全都圍著我,把我當耍猴的看,即使是身為老爸,也會感到

難為情呢。”

“老師,根本就沒有什麼城市和房屋嘛。”

“看來,行雄對如何欣賞詩歌還一竅不痛哪。詩歌不像理科或算術那樣,

是建立在道理之上的。詩歌必須得依靠感覺來細細體味。”

“老師的眼睛裡本來就只有我的一張臉唄。”

“是啊。水池裡面究竟有什麼樣的東西?原來裡面有行雄的小臉蛋,我

們就把歌詞改過來吧。”

老師是那麼疼愛孩子們,把他們視作掌上明珠。他把雙手搭在行雄的

肩膀上,與行雄面對面地觀察著彼此的眼珠。

這時,小詩人從一旁插了進來,不滿地說道:

“老爸,我的詩一點也沒撒謊喲。本來嘛,今天爬上跳臺頂端時,老師

眼睛裡的島嶼上確實有小小的房屋和城市呢。它們顯得那麼小巧玲瓏,就像

是小人島上的那些小小人所拍下的微型照片。”

“不愧為是詩人,真會說話。人的眼睛近似於一部照相機,儘管它比照

相機要高階得多。眼珠發揮著與鏡頭相同的作用。對了,到了秋天以後,理

科第二十九課的內容就是講述‘鏡頭’的。到時候再詳細告訴你們,不過很

難哪,當你們開始學習眼睛作為感覺器官的作用時,也就意味著你們即將畢

業了。”

“老師,現在就教給我們吧,馬上就教吧。”

“手頭沒有實驗器皿和標本,所以很難理解。好吧,把理科書拿出來吧!

——不過,在我講解以前,請五年級的學生先複習一下:為什麼會出現滿潮

和平潮呢?知道的人請舉起手來。”

“老師,老師!”

“老爸,老爸!”

學生們爭先恐後地舉起手來。六年級的課本中有一篇文章題,目叫《我

是海的兒子》。其中有這樣一句詩:

海風拂面,黧黑的肌膚

宛若赤銅一般

如今大夥兒都成了詩中描寫的那種“海的兒子”,不僅每天用眼睛目睹

了潮起潮落,還用身體感受了波浪的跌蕩起伏,所以,以前那些從書本上學

到的東西再一次栩栩如生地復活在了心底。即使是在眺望新月和滿月時,他

們也會聯想到大海的朔望潮,並興致勃勃地期待著第二天能在海邊盡情地嬉

戲一場。

如此這般,大海、山峰、原野構成了廣袤無垠的教室。天地、自然,

也都化作了高深莫測的寶貴老師。哪怕是在海邊看見貝殼、海魚、稻田、菜

地、昆蟲,那些在理科書上和國語課中所學過的知識便也會更強烈更生動地

鐫刻在孩子們的大腦中,演化成活生生的東西。

對老師也是一樣。比如當小孩在家裡幹了什麼壞事時,大人就會威脅

道:“如果你不聽話,那我就告訴學校的老師喲。“單憑這句話,就能把孩子

嚇得臉色鐵青。不過,身為班主任的武田老師卻與老師的這種可怕形象大相

徑庭,即使在教室裡,他也顯得出奇地和藹可親。通常情況下,即使是當日

往返的修學旅行,也能讓老師和孩子們之間的距離感驟然消失,從而增加彼

此的親近感。更何況在這海濱夏令營裡,老師和學生們一直是同吃同住,半

夜深更當孩子們從惡夢中驚醒時,一看見睡在旁邊的老師的面孔,就會有一

種如釋重負的安全感,而在海里學習游泳時,孩子們被老師抱著胸脯浮在水

面上,又會湧起一種將生命託付給了老師的信賴感。而且,這並非只是三四

天的事情,所以,大家也學著行雄的樣子,把老師叫作“老爸”。這純屬他

們心聲的自然流露。

海濱夏令營每十天一屆,那些想家的孩子十天後便回去了,取而代之

的是從東京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