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高拱。
高拱點了點頭:“叫馮保去確是高招。”
裕王這才對門外說道:“傳馮保。”
北京賢良祠胡宗憲臥房
“小閣老,我這裡沒有什麼馬寧遠毀堤淹田的供狀。”胡宗憲語氣平靜而執著。
嚴世蕃的兩眼瞪得像燈籠,死死地盯著他,好久才說道:“好,好,沒有就好!有,也不過將我們父子罷官革職坐牢!可不要忘了,自古事二主者都沒有好下場!把我們趕了下去,內閣那幾把椅子,也輪不到你坐!”
胡宗憲靜靜地坐在那裡,以沉默相抗。
嚴世蕃被他的沉默激得更惱怒了:“你是執意要將那份供狀交給裕王作為改換門庭的進見禮了?”
胡宗憲:“世蕃兄,你可以用這個心思度天下人,但不可以用這個心思度我胡宗憲。還有,閣老已經八十一歲了。你可以不念天下蒼生,但不應該不念自己的白髮老父!”
“你有什麼資格訓我!”嚴世蕃咆哮了,“大明朝兩京十三省,是在我肩上擔著,天下蒼生幾個字還輪不到你來說!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在浙江改稻為桑的國策你還施行不施行?”
胡宗憲:“施不施行,我在奏疏裡已經說了。”
嚴世蕃:“那就是說你已經鐵了心了?”
胡宗憲又沉默了,坐在那裡不再接言。
嚴世蕃氣得在那裡開始發顫,突然,他舉起右手在自己的右臉上摑了一掌:“該打!這一掌是代我父親打的。”
胡宗憲一愣。
嚴世蕃接著舉起左手在自己的左臉上又摑了一掌:“這一掌是我自己賞自己的!我們父子倆怎麼都瞎了眼,用了你這個人到那麼重要的地方做封疆大吏!”
胡宗憲慢慢站了起來,走到門邊:“這個封疆大吏我也早就不想做了。你們可以上奏皇上,立刻革了我。”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嚴世蕃接著就頂上這一句。
胡宗憲:“想要我怎樣,小閣老就直言吧。”
嚴世蕃:“那好。辭呈我已代你擬好了。你自己照著抄吧。”
說完,嚴世蕃從懷裡掏出那封辭呈往茶几上一拍,徑直走了出去。
北京裕王府寢宮
“稟主子,奴才已經把譚綸譚大人請來了。”馮保一進門便跪下叩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