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吉有些尷尬了,目光又瞟向另外幾個錦衣衛。那三個錦衣衛也像石塑一般筆直坐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
譚綸和海瑞、王用汲對視丁一下目光,然後一齊望向趙貞吉。
趙貞吉有些羞赧了,猛拍驚堂木:“帶楊金水!”
堂上的書吏差役立刻同聲吼道:“帶楊金水!”
鄭泌昌、何茂才的耳朵同時嗡的一聲,腦子裡一瞬間出現了空白,滿耳朵嗡嗡聲中,隱約聽到背後傳來了腳步聲,像是同時有幾個人走了進來。兩人慢慢緩過神來,最不願想像也從來就沒有想到的結果出現了——楊金水也倒了?!
高矮胖瘦四個太監抬著一把椅子把楊金水抬進來了。這時楊金水已經讓幾個太監接著洗了澡梳了頭換了衣,兩手被鐵銬鑄在椅子兩邊的扶手上,臉色煞白,兩眼睜得大大的出神地望著上方。
腳步聲停了,接下來是椅子放在地上的聲音。鄭泌呂和何茂才卻仍然愣在那裡,不願回頭看了。
三個欽犯,兩個跪著,一個坐著,趙貞吉不吭聲,譚綸也不吭聲,海瑞和王用汲當然不宜吭聲,四個錦衣衛仍像石頭一般坐在那裡,堂上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沉寂。
“哈,哈哈哈哈…!”突然,鄭泌昌發出一陣大笑。尷尬的沉寂竟然被他這一陣大笑打破了!
除了楊金水仍然呆呆地虛望著上方,堂上所有的人都被他突然發出的狂笑怔住了,目光全望向了他。
一陣大笑過後,喘息定了,鄭泌昌緊盯著趙貞吉:“請問趙中丞,楊公公是不是和我們一起受審?”
趙貞吉這時的臉冷得像鐵:“將楊金水即刻押送京師!”
堂外幾個押送的官兵吼著應了一聲:“是!”
四個太監又抬著仍然兩眼虛望上方的楊金水走了出去。
鄭泌昌依然緊盯著趙貞吉:“好!好手段!我們的案子因沈一石而起,沈一石一案因織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