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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辯諱

氣,陰陽怪氣道:“今個是十月初二,已經立冬二候第二天了,要不你出去郊野尋摸一番,說不定就能看到野雞排著隊跳進水坑裡。”

李刁也是個倔脾氣的,反問道:“依夫子之言,若是沒看到怎麼辦?”

王思高冷笑一聲,哪有上趕著找羞辱的?

當即便用一句《時訓解》上的原話回答:“立冬之日,水始冰。又五日,地始凍。又五日,雉入大水為蜃。水不冰,是謂陰負。地不凍,咎徵之咎。雉不入大水,國多淫婦。”

李刁聽到王夫子似乎刻意咬重了“淫婦”兩個字的讀音,被他話中刺頭戳到,兀得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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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同桌的好友張鈞成眼疾手快,伸手按住同窗的胳膊。

李刁鬆開拳頭,確聽好友對著王思高說道:“學生斗膽一問,這話怕不是夫子胡謅的?學生剛才仔細翻書了,哪有什麼雉不入大水,書里根本沒提這些。”

王思高看了眼學生張鈞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老子是個打更的,和巡捕營值夜的確是能尿到一壺去。

這兩人蛇鼠一窩,三歲看老,將來定不會有大出息,不去作奸犯科都要燒高香了。

王思高冷聲道:“《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裡頭沒寫,不代表《時訓解》裡面不寫,朽木不可雕,我也懶得與你們多說,正巧紙上得來終覺淺,張鈞成你也不信的話,就陪李刁一起去郊野尋覓吧,反正我這小廟容不下你們兩尊大佛。”

說著,王思高目光略過兩人,看向坐最後的一個學生,他不聲不響,陰惻惻的。

王思高譏笑道:“後頭貓著那個,馬杏佛,別裝死了,你要不要和他倆一起去?就你仨玩得好,一出溜的走吧。”

馬杏佛抬頭,一臉池魚之殃的無奈,“夫子,學生無辜啊,學生是懂的,可不敢質疑您。”

王思高哼了一聲,“知道你懂,但你這兩個狐朋狗友不懂,你不得帶帶頭?”

在座學子之中,就屬馬杏佛年紀最大,對於他,王思高其實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

年幼失怙,家境貧寒,母親是個浣衣娘,早年也算受盡求師之難、飢寒奔走之苦。

可如今,也仗著天資不錯,肆意揮霍韶華,整日與張鈞成、李刁這樣的拿粗挾細,揣歪捏怪之輩混在一起,雖說可能是為了酒肉朋友的那頓酒肉,可時日久了,難免不淪為下一個方仲永。

其實這三人同夥欺辱朱穎之事,王思高早有耳聞,若是隻有張鈞成和李刁,便是狗咬狗,他懶得管。

但多了馬杏佛就另當別論了,至於那個朱水生姐姐朱瀅的告狀,全然因為馬杏佛的面子才揭過的。

馬杏佛沒有立刻應聲,只是低著頭,暗道真是走背字,今天朱穎沒來,殺雞儆猴的就變成他們三個了。

李刁與張鈞成對視一眼,倒是默契無間,將這筆賬平攤在了王思高和朱穎身上,不過王思高到底是治學夫子,開罪了他家裡面也不好交代,只能是先拿朱穎撒氣了。

馬杏佛站起身來,對著王思高一臉諂笑,“夫子您消消氣,大人有大量,哪能和他倆一般見識,什麼叫做不學無術?不就是他們這樣嗎?至於學生我,倒是委屈,我一直都是潛心篤志聽您教誨的。”

王思高冷哼一聲,倒也不揪著他不放,只是給了個臺階道:“你說你潛心篤志,那我問你,這雉鳥為什麼更多時候被叫成野雞?”

馬杏佛勾唇一笑,便知王夫子是真心讓他借坡下驢的,回答道:“因為避諱,前朝曾有位呂后名雉,為尊者諱的緣故,所以雉鳥就改為野雞了,夫子三月前講的《辯諱》一文中提到過。”

此言一出,眾學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雖說聞道有先後,卻也不是入學有早晚早就的,馬杏佛果然還是這般不同尋常。

王夫子治學,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別說三個月前的文章了,三天前的他們都記不住啊。

新來的學生這會兒連三、百、千、千這等蒙學讀物都沒翻看明白呢,馬杏佛雖然求學已經一年半載了,但按王夫子的說法,他若是不那麼疲懶的話,今年就已經能著手準備縣試了。

王思高面色稍微好看些,這個馬杏佛,算是一眾學生中最有靈氣的了,雖然不學好,奈何有幾分聰慧,還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若是再讀幾年書,科考八股暫且不談,貼詩、判詞算估摸是拿不住他。

等叫他過了縣試,或當個案首,便是一鳴驚人,他尚且年輕,再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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