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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窘迫

很快中考成績下來,不出所料,李恩考了全校第一,可以上鋰城最好的高中,但是鯉中離家太遠,照顧父母不便,學費也相對較高。附近的三中給李恩開啟電話,願意免掉她三年學費,並每月補償500元生活費,她沒有猶豫便選擇了三中。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梁森森早早開車到李恩樓下等她,“滴滴滴,”梁森森笑得像春天的花。“公主,你的保安來接你上學了”

李恩朝她調皮地吐吐舌頭,由於發胖,她將自己塞進黑色的大碼t恤,洗得發白的牛仔帆布鞋,也只有在梁森森面前,她能露出這樣放肆的笑容。

一路歡聲笑語,終於開到校門口,梁森森用雙手摁住李恩的頭,摸了摸她的臉:“李恩,你要加油!高中快樂!”

李恩鼻子酸酸的,梁森森是世界上最懂她的人了吧,狠狠點了頭便開啟車門向學校走去,梁森森也回了自己學校。

“哇,賺大發,沒想到陳笛居然跟我們一個學校!”

“是啊!沒想到本人比影片裡看到還要美!”

“這身材,絕了!”

在一片剋制的尖叫聲和男同學們扎堆的討論聲中,李恩見到了最怕見到的老朋友。一頭隨意慵懶的長卷發,白皙無暇的肌膚,紅白相間的格子裙襯托出她姣好的身材,居然又是陳笛。

陳笛高高揚著頭,微微皺了眉頭,走過這片嘈雜人群。經過李恩時,她意味深沉地看了她一眼。

“唉,陳笛,加個微信唄。”一個黃髮男子,帶著粗壯的五金項鍊,破洞褲,一看便是社會超哥的男孩擋住了陳笛的路,大家都紛紛停下來看著出好戲。

沒想到陳笛不緊不慢地吐了口氣,硬生生地從黃毛大哥的白鞋子上踩了過去。霎那間,三中超哥被陳笛無視的訊息傳遍了校園。

沒想到跟陳笛一個學校,而且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如果陳笛告訴了張烈,自己應該怎麼辦。剛剛被梁森森充滿的能量又瞬間洩掉。

李恩沮喪地溜進了教室,確認了一遍班級,高一一班,李恩看著班級裡普遍高挑身段的同學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異類,她悄悄躲到最後一排的角落,埋下了頭。

“哇擦,我們班居然來了一輛坦克。”

“哈哈哈哈哈哈,感覺到了嗎,我感覺我們班地板都在抖。”

李恩只覺得陣陣寒意向自己襲來,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突然教室裡安靜下來,李恩聽到了女同學們小聲的討論聲。

“好帥啊,救命。”

“據說是陳笛男朋友,難怪陳笛這麼拽。”

她抬頭望去,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像有列車駛過。

張烈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因為陳笛?

這算是自兩年前一別兩人第一次這麼近的見面。張烈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到了一米八多,因為微風吹過而輕微泛紅的臉頰,刀削般凌厲的下頜線微微顫動,在人群中盡顯無法令人忽視的優越感。

張烈掃了一下人群,李恩急得要哭出來,慌忙低下了頭,張烈彷彿並沒有注意到她,靜靜地坐到了第二排,二排周圍發出起鬨人。李恩低著頭,像極了鴕鳥。

日思夜想的人終於出現在眼前,李恩卻五味陳雜,喜悲交加。

此刻班主任走了進來,是一個精緻的中年男人,帶著金絲眼鏡,筆挺的西裝,領帶整理得一絲不苟。它只是往臺上一站,臺下便安靜了。

“我叫陳盛,是今年剛轉來三中的老師,不管大家之前在學校如何風生水起。在我這裡,全憑實力說話。記住了嗎?”

“記住啦!”臺下齊刷刷的聲音。

陳盛嚴厲地掃了一下臺下,看著這參差不齊的座位,又看了一眼名單。

“接下來點名,唸到名字的答到!”

“張青青……”

“到!”

“……”

“張烈?”

“到!”

一聲清脆的聲音,坐到窗邊的男孩隨意地舉了下手,班裡同學都齊刷刷地投去了眼光,包括李恩。

“李恩?”

李恩一直在走神,完全沒注意到老師的聲音。

“李恩沒有這個人是嗎?”

“到……”

一聲怯生生的聲音從角落傳來,班裡同學紛紛轉頭去看,幾個男生甚至嘲笑式地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

她看到張烈的背顫抖了一下,卻遲遲沒有等到他一個回頭,她像是被人抽乾了靈魂,將整個身子埋進了胳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