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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今時今日; 這畫面好似仍在眼前; 未經褪色,久久銘記於心。

記憶未變,人卻變了,那雙手再不似少女般青蔥玉指; 卻是布上絲絲皺紋; 眼眸再為神采奕奕,也敵不過越來越年邁的身子和日漸遲緩的動作。

可這滄海桑田數十年間,再相見,心中卻仍無法輕易平靜。。。。。

蕭賀乾見她一步步地走過來; 臉上神色淡然自若,他突然覺得自己方才那一下委實小題大做,便重新開了口,平靜的問候她一句:

“趙九,許久不見了。”

來人正是趙九,九姑娘。她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離著他不足兩米遠的地方,將油傘這麼一放,問:

“普洱?” 她問的是青石臺上還泛著熱氣的茶水。

蕭賀乾的眼神是清明的,可眼窩卻略微凹陷了下去:

“玉螺春。”

趙九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化,引得蕭賀乾打趣道:

“都這麼些年了你這刁鑽的口味還是不變,非普洱不可,其他茶是萬萬入不得你的嘴的。”

趙九抬眼看他,反問:

“都這麼些年了你這愛逞強的臭毛病還是沒變,拖著一副早已病入膏肓的身子還佯裝一副快要痊癒的模樣。便是為了你這清風道骨的世人形象?”

字字諷刺,不可謂不爭鋒相對。

“哎,趙九,都這麼些年了你這愛追在我屁股後頭的毛病還是沒改,這麼快便知道了?”

他素來愛開玩笑,不知有多少事情曾被他這樣以玩笑的方式一筆帶過,正如曾經那些經不起推敲的玩鬧話,可憐她曾經卻多麼珍愛。

趙九想到這兒,心氣上湧胸膛悶地連喘氣都難受,率先撕破了臉皮,一字一句地望著他,道:

“ 這是當然,我自然得時時刻刻地關注著你,數十年間你的訊息不斷,便是等著有朝一日,你病的起不了床,再也走不動了,等著有朝一日親自在你病床前看著你,如何氣息奄奄,狼狽孤獨地死去。”

她又道:

“你看,我這不是來了?”

“你所鍾愛的山間小溪,流水潺潺,秀麗河山又有何用?你一生都追隨著他們,可臨死了,又有何用?最後還不落得個膝下無子,孤獨落氣的結局。蕭賀乾,這是你的報應。”

“我真是太迫不及待看到這一幕了,屆時你孤零零的墓碑立在那裡,二米高的墳頭草將你存在於這世間唯一的證據也淹沒,你註定孤零零地死去。。甚至沒人會來你墳前燒上一炷香,磕幾個響頭。”

“趙九。”

一聲無奈的輕嘆打斷她越來越激憤的心情。同時也讓她驟然清醒,方才神色懼厲的模樣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乃是御膳房總管九姑娘平靜而不怒自威的模樣。

趙九起了身,她的眸中若細看可以發現一抹嫌惡來,她好像將蕭賀乾這所謂的竹林雅居瞧作虎穴龍潭一般不願再待上哪怕半刻終的短暫時間。

“你好自為之。” 留下這一句,趙九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

蕭賀乾於她身後問:

“就因為我,你便要痛恨整個蕭家人?”

甚至不惜毒害蕭懷雪,縱使是蕭舜,她也未曾給過什麼好臉色。

趙九驀地轉身,眼神凌厲地望著他:

“蕭賀乾,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蕭賀乾怔了怔,有些愣住,隨後自嘲地一笑,也許正如趙九所說,眼下重病在床。

遙想過去許多事也沒那麼重要了,眼下就連同她打趣辯駁的氣力也沒有了,蕭賀乾突然有些疲倦,竟軟下了語調,有些溫和地道:

“趙九,你我之間的恩怨是你我之間的事情,萬不可牽扯上他人,這麼些年了,是我對不起你,我的報應已經來了,也算是對你的補償,你也差不多該放下成見,善待他了。”

趙九重重地哼了一聲:

“所以我說你這人素來清高自負呢,蕭懷雪當年得罪我趙家的事情可不少,血海深仇之事又豈是你區區蕭賀乾能左右的?”

蕭賀乾的驚訝只是一瞬,隨後釋然: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趙九瞪他一眼:

不過我倒是意外,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世間最為自私自利的蕭家伯毅侯爺,眼下竟也生出了叔侄情誼開始維護起蕭懷雪來了?

你可別忘了,蕭懷雪年幼時遭人排擠,孤立之時你卻對他的求救視若無睹,蕭懷雪當年遭百官抵制,千萬人唾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