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穆千梵,要不是手上抱著個樓弋珣,他現在就能衝上去揍穆千梵兩拳。
“是嘛。”穆千梵依然是懶散的樣子,收回視線,看著自己面前的銀針,伸手依次輕輕撫過,“那這針,皇上說是扎,還是不紮了?”
眉眼一挑,穆千梵的笑容愈加燦爛,眼底的挑釁也愈加濃烈。莫久君的手上有穆家上下千條人命,但是他的手上,有樓弋珣的兩條腿,這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可比性,人命定是比人腿要重要的,但是在莫久君的心裡,樓弋珣是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的存在,不論是樓弋珣這個人,還是樓弋珣的那雙腿。穆千梵就是吃定了莫久君不敢把他怎麼樣。
果然,一聽穆千梵這後半句話,莫久君就蔫了,所有的脾氣都被這一句話壓會了心裡,不能放出來,壓著還難受,氣得莫久君喘著粗氣,帶著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抿嘴瞪了穆千梵許久,才抬腳上前,將樓弋珣放在了軟榻上。
“呵。”穆千梵輕笑一聲,鄙視莫久君一眼。
現在,是他們求著他給樓弋珣治腿,不是他死皮賴臉地求著他們讓他治,莫久君和子桑舟這兩個人,能不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啊?每次見面都要因為這個擾得他心情不爽,他還是不要住在太傅府裡比較好吧?跟這兩個人見面的次數多了,他會折壽的。
“你們兩個來到底有什麼事?”這麼一攪合,穆千梵不高興了,樓弋珣也跟著不高興了。
求醫求醫,病者求醫本就是低醫者一等的,是要擺出求人辦事的態度,可是到了久君這,怎麼就好像是別人應該的呢?聘請千梵的時候就是用聖旨強行將人召來,對此,千梵隻字未提,三年來盡心盡力為他治療,反倒是久君每次見到千梵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每次都要招惹千梵。皇帝做久了,連人都不會做了嗎?
“有正事。”一見樓弋珣不高興了,莫久君就沒了脾氣,不放冷氣了,也不瞪穆千梵了,一溜煙兒地跑到子桑舟身邊坐好,還往子桑舟的身邊靠了靠。
弋珣怎麼總是幫著那個穆千梵啊?偏心!果然不能讓穆千梵繼續跟弋珣孤男寡男地共處一室,果然要讓阿舟幫他好好監視著,嗯,就靠阿舟了。想著,莫久君就輕輕拍了拍子桑舟的肩膀。
子桑舟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莫久君,然後繼續盯著穆千梵的一舉一動,順便回答樓弋珣的問題。
“你要搬來將軍府跟我住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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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拒絕同居
“你要搬來將軍府跟我住嗎?”
“去將軍府?”樓弋珣疑惑地挑眉,“為什麼?”樓弋珣可不認為這是子桑舟害怕寂寞的邀請。
“安全點。”不管是哪路人馬,想要在他的將軍府裡襲擊弋珣的話,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他將軍府的護院可不像是太傅府裡這些只會些花拳繡腿的街頭賣藝的,那可都是他跟父親親手調教出來的。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更何況,現在還有千梵幫我。”
“我也覺得你應該搬去將軍府。”此時的穆千梵臉上沒有笑容,不管技巧有多熟練,穆千梵每次做針灸的時候都是十分認真的,半分都不鬆懈。
子桑舟、莫久君和樓弋珣同時詫異地看向聚精會神的穆千梵,等著他的解釋。
穆千梵卻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樣子讓人覺得就連剛剛那話也不是出自他口。
紮下最後一針,穆千梵鬆一口氣,抬頭,衝樓弋珣微笑。
“弋珣你招惹的小鬼兒太多,子桑將軍煞氣重,讓他幫你鎮鎮,驅魔辟邪。”
此話一出,子桑舟瞬間黑了臉,莫久君和樓弋珣的第一反應是去打量子桑舟,然後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千梵,別取笑阿舟。”樓弋珣無奈地輕輕搖頭。
“這怎麼能是取笑呢?”穆千梵起身,懶洋洋地向子桑舟面前的那張桌子走去,“可沒有哪隻小鬼兒敢在閻王爺的地頭上撒野,除非是……不要命了。子桑將軍,我說的對嗎?”穆千梵的兩手一前一後地撐在桌子上,上身前探湊到子桑舟面前,笑比花兒豔。
子桑舟冷眼瞪著穆千梵,一動不動,身體緊繃著,如臨大敵。
哎呀,緊張了緊張了,至於提防他倒這個地步嗎?真是有趣啊。穆千梵笑得更開心了,瞄見了子桑舟倏地收緊的拳頭,穆千梵才慢悠悠地撤回身體,拎起茶壺倒了杯茶,轉身,將茶送給樓弋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