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爸要殺你!”
梁天生沒有動,他用一句話在這樓裡炸響了一個驚雷。
我看向碎木堆裡那截成人胳膊粗的鋼索。
剛才從
它給我敲響了警鐘。
被人算計吃虧和被人謀劃害命是兩碼事。
這樓裡沒有我的自己人,對我來說他們都存在潛在的危險。
包括麗薩。
我想知道對於“殺死我”這件事,他們的態度。
我靜靜的觀察所有人。
梁天生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雛雞,驚到他的不只是我剛才的狠辣,還有他自己嘴裡說出的話。
我至少可以確定梁山炦想殺我這件事,對梁天生來說難以接受、衝擊很大。
他的驚來自於梁山炦。
封太保的反應很微妙。
驚訝只是一閃而逝,然後有些不知所措,最後是恍然大悟後的憤怒。
有憤怒很好,這麼複雜的情緒漸變,一般人演不出來。
放在封太保這麼一個直性情的粗人身上,更不可能。
起碼說明封太保不知情。
比起梁山炦要殺我這件事,封太保更在意的是梁山炦把他也牽連其中。
他的憤怒源於自己,懊惱自己的蠢笨、被利用。
麗薩……
麗薩給了我一個安慰的微笑。
笑中帶著堪破世情的無奈。
這一笑在情理之外,卻在意料之中。
她的身世擺在那裡。
輕描淡寫的閒談,決定千萬人的身家性命,這才是麗薩那種家庭的基本氛圍。
江湖上的血噴在明處,商場上的血流在暗處,廟堂上的血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流淌成河。
我長出口氣,
架起二郎腿,只看著封太保問:“你們倆誰先說?”
封太保回頭看了眼神情呆滯的梁天生,拉起倒下的椅子在我面前坐了下來。
“我沒想殺你,剛才先是颳了一陣怪風,然後挖掘機就熄火了。”
“往渣土車上吊屍骨的鉤機也突然斷開,吊臂上的鋼索朝你這邊飛過來,我才跟過來的……”
封太保向我解釋,“梁董想做什麼,我不知道。”
我拍了下封太保的肩膀,頗帶感慨的說:“老封,放在過去咱們都屬於憑本事混飯的江湖人。”
“事關身家性命,寧可事後認錯,也不敢事上疏忽,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吧?”
封太保無奈笑著,點頭。
他這個保安經理,說白了就是看家護院的高階保鏢。
放在評書裡,那就是站在惡霸身前,要打人時替主家揮拳頭,要受難時替主家挨拳頭。
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我拍了下封太保肩膀,說:“時代變了,你這碗飯比我還難吃。”
“能改行就改行吧,實在不行,也把眼睛擦亮,別撿著誰都傻乎乎的賣命。”
封太保神情沮喪的搓起了後腦勺。
我看了眼麗薩,又朝梁天生努了努嘴。
麗薩立馬會意,安撫著梁天生在我旁邊坐了下來。
“我偷聽到他跟那個人說……”梁天生緊張的結巴起來。
麗薩從地上撿起一瓶礦泉水遞給梁天生,“別緊張,慢慢說,那個人是哪個人?”
“他新娶的老婆,那個噁心的女人,蘭姐。”梁天生語帶厭惡的說道。
麗薩偷偷對我擠了下眼睛。
為了不給梁天生壓力,
我站起身走到一邊。
麗薩坐了下來。
美色確實有極強的解壓效果。
對著麗薩梁天生的表達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上次被亡魂附身之後,梁天生就被封太保送到梁山炦的別墅裡。
他是個在家呆不住的人,按照我給的藥方連吃了三天藥。
到了今天梁天生感覺精神好了不少,就準備開溜。
在樓下時,梁天生正遇到準備出門的梁山炦與蘭姐。
他無意間,就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如果我所料,對於工地
梁山炦的原話是:“狗屁的‘小五仙’,想拿老子的房子,也要有本事活著把事情全部搞定再說。”
這老小子不只知道樓前有座大墳,還知道繞著已經開建的這座樓周圍,有更多數不清的小墳。
這幾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