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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韓見她眸中碧色泛濃知是動了怒,此地雖然荒僻,但當年之事,豈可再提?!

“相爺也會怕?”難得見司宇韓急切之態,青若寧卻似握到了軟肋,笑意越發森然:“當日相爺如何與我定謀,設下圈套誘鳳臣少將汪懷入局罪犯無赦,引起帝后不和的?後來又是如何再三慫恿陛下殺靖池毓絕後患,卻要我故意洩露叫那人知曉的?他夫妻間隙日深時,聯合丁、渭遺臣不斷製造‘證據’,終使陛下相信那人懷有異心的又是誰?”

“夠了!”司宇韓厲聲。

“相爺這會兒覺得夠了?”他疾言厲色,青若寧卻不為所懼,反倒愈發挑釁道:“當年相爺可不曾覺得夠,知玉劍對本宮懷有……不堪的心思,相爺是如何唆使本宮哄騙玉劍,終叫暮隱多少豪傑血染成河,連那才足月的孩子也……”

“娘娘不要忘了,不肯放過那個孩子的是娘娘!”司宇韓此時反倒鎮定下來,出口令青若寧臉色一白,“臣絕無危害皇嗣之心,不過說‘暮隱’留不得罷了。要斬盡殺絕害那孩子性命,難道不是娘娘的一意孤行麼?”

“本宮做了那麼多事,可若那孩子活著,豈非竹籃打水為他人作嫁?”青若寧冷冷道:“何況當年相爺不也默許了麼?”譏諷一笑,“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誰也不會希望,再將來某一天位極人臣後,卻突然被年少的主子發現原來是殺母仇人,而不得善終。”

“時過境遷,娘娘舊事重提,必有緣故,何不直言!”司宇韓顯出幾分焦躁。

青若寧卻似得逞般‘痴痴’一笑道:“本宮的心事如今也不過一樁,相爺豈會不知?只要相爺能說服陛下不讓大公主和番,那麼前塵舊事本宮永世自不會再提。”

“娘娘這是在威脅本相?”司宇韓冷冷一笑道:“娘娘若真說了出來那麼娘娘一切的榮華富貴,權勢尊榮也會都化作雲煙,從九天跌回塵埃,必是要粉身碎骨的!”

青若寧聞言不由自主的一顫,好容易從低如螻蟻,一步步走到今日權貴無比的貴妃,其中的辛痠痛楚豈是旁人能知的?多少次午夜夢迴,鳳王室掌管細作的統領,自家先祖甚至爹孃對她怒目而視,呵斥她斗膽背主,必然應誓!

永世效忠,不離不棄,永不背叛,否則天地不容必遭誅殺!

驚醒一瞬,她不自覺地想跪於塵埃,聽憑發落,卻忽而想起自己早不是任人肆意決定命運的青氏女,她是赫赫大祁貴妃,大公主生母,後宮分位最高者。

可是,帝王情意早如水底之鹽,她怕是再難有子嗣了,若然女兒外嫁番邦,那麼她的下半輩子絕不會善終!

“相爺不曾為人父母,哪裡知道一個女人成了母親後自己的生死全不過度外,只要兒女無恙便好。”

“呵,即便有旁的人確實如此,也絕不會是娘娘。”司宇韓卻並不受其要挾,“娘娘當年也曾一片忠心令人動容,可後來為了自己能將從小到大的信念盡皆棄之,這可非常人所能及 。”

嘲弄之語令青若寧笑出聲,卻是狠狠道:“本宮雖是受了鳳王室一族不少恩情,可自幼任其差遣也算回報了不曾虧欠他什麼,至於那人……”

言及此,青若寧也不由一時靜默。

或許在那一刻,青若寧想起了,曾經當她見到那人以公主之尊,以身犯險來救自己的感動;也許她想起了許多回,那人對自己的庇護;也許她想起了那人明知自己藏著怎樣的心思後,卻始終手下留情。

但終究她只是沒有絲毫感情,冷冷道:“帝王將相寧有種乎?呵,這是那人說的,既然如此,本宮如何不能為自己打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原也怨不得本宮,只怪她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一子錯,滿盤……”

話未完忽聞一陣異聲,司宇韓霎時一驚,他雖是文臣,卻出身亂世,如何也知曉些武功,本能地一把推著青若寧一同斜倒著避開,抬頭只見兩跟銀針直直插於一旁樹幹上,入木三分,若是不避,只怕不死也要重傷!

青若寧養尊處優日久,此時當真生死一線,不由慌了神,尖著嗓子高聲道:“誰?!”

來者卻像是與他們捉起了迷藏一般,就是不現身,只是隔一會兒便甩出幾根銀針來,叫他們兩左躲右閃狼狽非凡。

貓在弄死老鼠前,難免要先玩個夠本!

司宇韓本是亂世中第一謀士,足智多謀自不必多說,不過須臾之刻,危機之時依然電光火石間猜出來者定與那人有些關聯,怕是聽了青若寧的話怒火中燒,忍不住出手。暗怪青若寧真是蠢婦,如今招來仇敵,眼看便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