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了喘息後啞聲說,“是……我走了後,他就真的是一個人了,但我請路小姐你既然不能跟他在一起,就不要再見他……在我死後。”
我心頭被重重一撞,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一時無法出聲,無論是拒絕她還是答應她。
她也沒有逼我,目光悠然望向窗外,半晌後,唇邊居然勾起了一抹極其生動的笑意,當然稱不上美,只是有生氣,甚至讓房裡的死亡氣息都散掉不少。她看著我,說,“其實路小姐你是個好女孩,上次做的湯很好喝,我後來還一直懷念來著。”
我深深呼吸一口氣,也擠出一抹笑,回憶著說,“我記得上次我做的是酸蘿蔔老鴨湯,阿姨想喝麼?過兩天我做來給您。”
她輕輕點了點頭,無聲的開口:“好。”
我走出病房的時候,發現汪東就站在門邊,見我出來,對我一笑,顧亦南也迎了上來,拉起我的手,關心的問我:“怎樣?”
我燦爛的笑笑:“我跟阿姨說好了,下次熬鴨子湯來看她。”說到鴨子湯的時候,我還瞪了顧亦南一眼,他厚臉皮的淡定回視。
我嗤了一聲,看向汪東,他有些走神,此時垂首看向我,笑著挑眉:“我送你們下去吧。”
“不用,你進去陪阿姨吧……”我對他搖了搖頭,攔住他,“阿姨難得精神好點……”
汪東抿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勉力笑著跟他道別,我和顧亦南牽著手慢慢走向電梯,在進電梯前,我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斜靠在牆邊注視著我的目光,見我回頭,他暖暖的笑著,衝我揮了揮手,那溫潤如玉的模樣,讓我想到了第一次見到他時,那個清秀孤高彷彿渾身都在發光的青年男子。
我突然有種感覺,一眼萬年。
汪媽媽終究是沒喝到我熬的湯,我去見過她那天晚上,她就重新陷入昏迷,最終沒有搶救過來。
凌晨汪東給我打電話,聲音完全啞了,還帶著鼻音,卻很認真的說:“路路,謝謝你。”
“……不謝。”我也已哽咽。
“我們不要再見了。對不起……”
我淚意逼下去又湧上來,咬著嘴唇半晌,才說,“好。”
那是他媽媽最後的請求,是一個母親對兒子最後的保護,也是一個兒子對母親最後的體諒和順從……
畢竟再見也是惘然。
我淚如雨下,一閉眼睛就能想到當初在校園裡和他發生的一切,哭,無關愛情,只是源於那段找不回來的過往……
顧亦南在身後環住我,埋首輕輕的吻我耳朵,低聲呢喃,“遲遲……”
我握住他橫在我腹間的手,轉過身,投在他懷裡哭得忘乎所以。
後來哭累了就睡著了,他就這樣抱著我睡了一晚。第二天起來,我兩隻眼睛腫的比桃子還桃子,已經眯成了兩條縫,完全睜不開,顧亦南煮了雞蛋給我熱敷,嘆了聲氣說,“本來準備讓你今天去見一個人的,現在看來也泡湯了,只希望明天能消下來,她只在這邊呆三天。”
“誰啊?”我滿是好奇的問。
他只是神秘的勾起唇角:“你不是要找西麼?”
我喝到嘴裡的牛奶差點一口噴出來。
第二天,我的眼睛依舊半腫著,不過還是在顧亦南的指使下打扮了陪他出了門。
車一路駛向城西,直到開進我表姐住的別墅區,我正欲給顧亦南翻白眼,卻發現車開過苑飄飄住的別墅停在了隔壁另一棟別墅面前。
我滿是好奇的望著他,終於想起來這是他說的他家。
有人來開門和負責停車,顧亦南牽著我進去,發現這裡比表姐那邊似是還要大一些,戶型並不完全一樣,佈置豪華而大氣,在休閒廳有一架大型演奏鋼琴,純白的顏色,十分漂亮,我看向顧亦南:“是你會彈還是顧亦北。”
“我們都會,不過我彈的比較好。”他不管我因為他的厚臉皮而瞪著他的眼神,拉著我的手走向那邊,“要聽麼?”
我點頭。
他卻微微一笑,“下次彈給你聽。”
我瞪他的眼神更兇狠了幾分,最後不屑的輕嗤了一聲:“哼,其實我也會彈,我會彈維基歌。”
“什麼維基歌?”客廳的旋轉樓梯口突然傳來一個蒼老卻不渾濁的聲音,我抬首望去,只見一個穿著寶藍色套裝的老婦人站在那裡,頭髮已經全白,初步判斷顯然已經年過70,但身姿挺拔,十分有氣質,奪人眼球。
顧亦南悶悶笑著,在我的瞠目中說,“維基是百科辭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