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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床共枕——感覺實在太親暱了!

常隸沉著臉色瞧著白初蕊彆扭的舉動,就算沉重的銅銬不意撞痛了她手腕,她仍舊不吭一句——常隸眯眼覷著她皺緊的眉間,滿心不解,她這又是何必?!

她明知道,只要她肯開口允了他的要求,再軟聲對他說上兩句好聽話,她眼下這些麻煩全都可以免了,可她偏偏不要,硬是要選擇一條最難的路子走。

白初蕊彎著腰套好鞋襪,拖著沉重鐵煉緩步走向幾邊座椅。雖說坐著睡覺的滋味鐵定難受,但總比提心吊膽睡在常隸身旁來得好些。

白初蕊實在害怕常隸會從她不由自主的舉動中,發覺出她隱在心裡的情意。

坐起注視白初蕊堅決的背影,常隸心底掙扎。要她坐椅上難受一夜,他捨不得;但若再點她穴道硬拖她上床,又怕會惹她生氣——

“馬的!”自認溫文優雅的常隸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怎麼感覺動彈不得,手腳上被套了手銬腳鐐的,是他,而不是她!

常隸氣呼呼地跳下床鋪,怒沉著臉色來到白初蕊面前,彎身將她打橫抱起。白初蕊驚訝地張開雙眼,還來不及掙扎表示意見,兩人已重新回到床上。

“我說過我不要——”話還沒說完,一瞧見常隸舉動,白初蕊卻困惑的閉上嘴。怎麼?!他在穿衣服?

沉著臉色將衣裳重新穿回身上,然後常隸走到床邊,居高臨下俯低著頭望著她詫異的眼。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躺在我身側——一整夜。”

臉湊近她耳畔低喃了這一句話後,常隸突然甩袖離開。

這一夜,常隸沒再回來。

“動作快一點……我剛說的東西弄好了沒?”

“來了來了,馬上……”

隔天一大早,鳥兒方飛到枝頭上吟著無名曲兒,常隸已然下床,這會兒正立在寶庫裡邊使喚著傭人取來他想要的東西。昨兒個一晚,常隸幾乎是整晚未睡,即使人上了臥榻,滿腦袋轉的也全是白初蕊。

他一直在想,他倆之間到底是哪出了差錯,明明,她人就在他伸手可及之處,但她的心,卻像躲進五里深霧之中,始終無法一窺究竟。

難不成是他下的功夫不夠,她才一直對他保有戒心?

常隸腦中一理出可能性,他便迫不及待想去試試,待僕傭整理好他想要的東西后,他便領著他們分乘馬車,重返“紅花苑”。

不知昨晚小花兒睡得可好?

白初蕊這廂,雖然理由大不相同,可她同樣也是一夜難眠。

一直以來,常隸給白初蕊的印象便是任性妄為,從不知放棄為何物,所以昨晚當常隸帥氣地離開,白初蕊總有種錯覺,他說不定會趁她睡著之時,偷偷溜回她房隉——

為了避免自己睡著而中了他計謀,白初蕊便一直強撐著眼皮,再累再倦也逼迫自己不能真睡——結果熬到了天將亮,發現常隸當真一晚上沒過來,白初蕊才懷著雜陳的情緒,迷迷糊糊地沉入夢鄉。

連她自己也弄不太懂,為什麼常隸真遂了她的意思去做,她卻絲毫沒有開心的感覺……

“東西擱著就好。”

在沒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常隸領著一干傭人進到花樓裡,他先進門瞧瞧白初蕊情況,發現她睡得正香,這才轉身招手要人把禮物扛進房間。

泛著柔光的布疋與鑲著玉石的匣子堆滿一張小几,全是常隸親自進常府寶庫裡挑選的禮物,其中最昂貴的,便是常隸手頭這串粉珠。

果然就跟他想的一樣,常隸舉高珠鏈,拿在白初蕊頰邊比對,然後他滿足一笑。這串粉珠今早才剛被總管拿進寶庫,常隸一見它,就覺得它的色澤光暈,十足像極了白初蕊頰畔的粉紅。

常隸旋開鉤扣,彎腰將項煉掛在白初蕊脖子上。明著送她她肯定會拒絕,但常隸就是壓抑不下想打扮她、嬌寵她的衝動。

瞧這串珠子掛在她身上,多漂亮!常隸忍不住嘆。渾圓的粉珠雅而不炫,秀而不豔,最最適合白初蕊清雅靈秀氣質。常隸忍不住幻想白初蕊醒來時見到,會驚豔地亮了一雙大眼。

這時候,白初蕊突然動了下身子,套在她腕與腳上的鐐銬也跟著哐當大響。彷彿那尖銳的金屬聲會令她心驚似的,那原本平順的眉間,皺起了一個深深的皺摺。

直到這時常隸才瞧見白初蕊腕上多了幾道紅痕,想必是沉重的銅銬壓出的痕跡,他不假思索隨即幫她解了。用銅銬腳鐐拴住她本來就是下下之策,可白初蕊身懷武功,若不這麼做,他就沒法把她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