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竹眼神一暗,卻沒再繼續動作,而是低聲開口,"我哪位?用不用幫你回憶回憶躺我身底下哭著求饒又纏著我要的那個晚上?"簡喻一瞬間微微睜大了眼,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但也只是一瞬間,再抬頭時,還是那張容貌盛極的臉,忽然就笑開了,這個笑容讓謝君竹不由自主晃了個神兒。緊接著他就聽簡喻含著幾分風流氣主動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睡過的床我自己個兒都數不清,你算哪位啊?排得上號麼?"說完他一把推開了謝君竹,謝君竹往後退了一步,簡喻順手關門,在關門之前還眉梢一揚,衝著謝君竹浪得囂張,"謝君竹,別這麼玩兒不起吧。想繼續玩我奉陪啊,今晚有約,明晚記得提早領號啊。"大門終於關上,隔開了兩個劍拔弩張的人。落了鎖的剎那,簡喻那一臉風流樣兒頓時消失,整個人都沉了臉色。門外的謝君竹看著簡喻關了門,聽著簡喻落了鎖,面色不明地站了好一會兒,最後才輕啟薄唇,"簡,喻。"他只是用幾不可聽的聲音唸了一下這兩個字,卻也似乎像是把簡喻這個人從頭到尾在掌心裡摩挲了一遍。而後他抬眼,盯著那扇門,慢慢挑起了唇角。"簡喻?"周與涵在房間裡放好行李出來就看見簡喻站在門廳裡盯著已經關上的門一動不動。簡喻被喚了這麼一聲才轉過身,臉上也帶上了笑,"學長,你今天坐飛機折騰一天早點休息吧。""明早需要我陪你去公司麼?"周與涵體貼地問了一句。簡喻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你先倒倒時差休息一下,再說了,你這次回來是休假,可不是來給我打工的。""能給你打工,我求之不得呢!"周與涵笑了笑,"剛剛那兩位是你朋友?"簡喻正在倒水的手頓了一下,"算不上吧,小時候的玩伴。""哦?"周與涵聲音溫柔,繼續問道,"可是看起來似乎是鬧掰了?"簡喻其實有些不耐煩,他並不是很想提起那些事,可他也知道周與涵是在關心他,他只能略作輕鬆的挑了挑眉,把水遞給周與涵,"先走的那個是我的一個前任,我倆分手的時候跟世界大戰似的,他男朋友都被我氣進急救室了,我倆能這麼心平氣和打個招呼就不錯了!""嗯?"周與涵很詫異,據他對簡喻的瞭解,簡喻從來都是合則好,不合則散的爽快性格,在戀愛裡隨時都可以瀟灑抽身的狀態,沒想到還有這麼激烈的過去,"那另一位呢?"提到謝君竹,簡喻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說,含糊了一下然後敷衍道,"他是我那前任最好的哥們兒,當然看我也不順眼。好了好了,你趕緊去休息吧!反正也不會總碰見,當他們不存在就好。"說著,簡喻就推著周與涵往客臥走,周與涵走到自己房間門前停了步子轉過身,握住簡喻的胳膊,"我並不是想要你提起來你不想說的事,我只是想多瞭解你一點。你不想提,我以後就不問了。別不開心,嗯?"語氣溫柔,簡直是在哄了。簡喻只得點點頭,然後推著周與涵進了臥室,道了句晚安,然後帶上了門。他今天這麼晚回來就是去機場接周與涵的,簡喻這位學長可是投行的一把好手,最近簡喻他爸終於把他從國外逮了回來讓他開始試著處理公司事務,正趕上好幾筆投資案。恰好周與涵正要開始休年假,他是個地道的abc,但他的父母也是連城人。他見簡喻要回來,也就把這次休假的目的地放在了這個他從來沒回過的故鄉。不過,也少不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思。是的,周與涵在追簡喻,還沒成功,正在努力。簡喻在國外唸書的時候,沒少受到周與涵的照顧,也算關係很好的朋友。他最近身邊也沒人,但也沒直接答應周與涵。雖然簡喻是個風流浪子,但對於跟好友談戀愛這件事,他一直避而遠之,所以還在猶豫中。誰成想,一回來家門都還沒進,就撞見了謝君竹。真是流年不利!竟然跟謝君竹住成了鄰居!簡喻大口喝了一杯水,然後把水杯往餐桌上一放,轉身就進了自己的臥室。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他簡喻怕過誰似的?!謝君竹坐在沙發上,只開了一盞沙發邊上放的落地燈。暖黃的燈光只堪堪落在謝君竹一半臉上,另一邊匿在陰影裡。他單手扒拉著打火機玩,在靜寂的客廳裡只聽著打火機開開合合的聲音。一下一下,清脆又明晰。謝君竹摸出衣服兜裡的那盒煙,食指一挑,掀開煙盒蓋,然後磕出了那根今晚反覆被抽出又放回的煙。嚓------冒火,點菸。謝君竹把這根菸夾在右手中指和無名指間,他也不抽一口,只是盯著看,看著這根菸慢慢燃燒,然後掉下菸灰,再繼續燃燒。每一盒葡萄薄荷味的雙爆萬寶路在開封之後,謝君竹都會先隨機挑出一根菸,翻過來讓菸草頭衝上放回去。這根菸就是這盒煙中他的許願煙,別人碰不得,他自己抽不完這盒子裡的其他煙之前也碰不得。是應該在開封挑選的時候許願,還是應該在抽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