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鬥心手持銅戟站在車上,見屈眳躲開他的長戟,目光甚是陰冷。
屈眳看見鬥心的目光,他反手將一個跟在鬥心兵車四周的步兵給砍翻在地。
他面色平靜,雙方已經各為其主,誰死誰活,都由自己的本事來決定。他家裡還有嬌妻幼子,捨不得他們,也辦法捨棄他們,那麼他就只能對不起鬥心了。
御手聽到鼓聲傳遞的軍令,大喝一聲,轡繩振動,兵車的方向變了,屈眳和鬥心的車輛纏鬥在一起,長戟和鋒利的銅戈交鋒。廝殺聲連連。
屈眳手臂一動,手裡的銅戈立即換了個方向,面前的金影沒了蹤跡。此刻晉軍的軍鼓聲音又變了,轉變為象徵著進攻的緊密聲。
鬥心反衝過來,屈眳也讓御手翻轉回去,這次他放開手裡的銅戟,抽出箭袋裡的箭矢,在一片震天殺聲裡,對準鬥心。
勾住弓弦的玉韘一鬆,箭矢飛速離開,同時長戟也對著他刺來。
長戟將要勾砍下來的那刻,箭矢射中鬥心的肩膀。鬥心忍痛,但手上的銅戟還是砍了過來,屈眳身子向側旁一躲,鋒利的戟喙劃過他的手臂。
鬥心一擊之後,人直接倒在了車廂裡。
這場以晉軍的大敗作為了結。
晉國在諸侯面前的霸主之姿,這幾年之內,可以不用再想了。
楚王高抬貴手,對於潰逃的晉軍沒有繼續追殺,只是派了兵車驅趕。
一番操作之後,楚王一行成功到達洛邑城外,周王室嚇得不輕,派人過去和楚王周旋。楚王好生戲弄了周王室的那些人一番。
楚王耀武揚威,頗有幾分將洛邑拿下,遷走九鼎的勢頭。最後被趕來的王孫勸住。
楚王有意取周天子而代之,但眼下還不是最好的時機,至少楚國的實力可以單獨打敗晉國,但是如果這些大國聯合起來,那麼不好說。就算是和楚國有聯盟的秦國,在此事上是個什麼態度,實在是不太好說。
楚王見狀,乾脆列兵在外,把周天子給嚇了一通。
不管如何,總要在周人身上得到一點,他才好回去。
半夏等了兩三個月,等到屈眳回來。
這一次比較屈眳之前的那些出征,已經算時間很短的了,但是半夏看到屈眳掛彩了的時候,臉色立即變得陰沉可怕。
她捲起屈眳的袖子,看到胳膊上那麼長長的一道,“怎麼受傷了?”
屈眳靠在床榻上,感覺到半夏那含著怒意的目光,不由得心裡有些發虛,“不小心被人劃了一道。不過那人也捱了我一箭,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半夏後半句壓根就沒怎麼聽,她仔細看他手臂上的那道傷口,傷口上沒有紅腫的現象。現在天氣已經冷了,所以沒有感染的情況。
她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終於確定屈眳手臂上的傷口沒有致命風險,也沒有加重跡象之後,才放過他。
“你要是有甚麼,就算之前把那個人給殺了,又有甚麼用?”半夏說著,氣他不夠小心,沒有照顧好自己,又狠狠瞪了屈眳好幾下。因為之前都在氣惱,那瞪出去的幾眼,沒有什麼氣勢可言。
但是屈眳畏妻如虎,見她真的氣惱了,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半夏生氣了?”屈眳問。
半夏抱過放在一旁的藥罐,罐子裡是豎僕之前已經搗爛的藥草,她把藥草給他敷上。她動作放到了最輕,還時不時抬頭,“痛不痛?”
屈眳看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心都軟成了一灘。
他搖搖頭,“不。不痛。”
傷口已經開始癒合,只是手臂上那麼長的一道,看著實在是有些猙獰可怖。
半夏能想象,他之前傷口是流了多少血。
“騙人。”半夏說著,指尖極其輕柔的滑過傷口邊緣。“一定很痛。”
她手指被針刺了個小傷口,都覺得痛的要命,屈眳手上捱了這麼一下,她只覺得心疼的厲害。
他當時要多痛?
屈眳看著她心疼的目光,心裡高興又得意,嘴上安慰她,“我當時還真的不疼。”
“打仗的時候,心思都不在上面,真的一點都不覺得疼。”屈眳說著從軟枕上直起脊背,想要在半夏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男子風采。結果半夏兩手一下就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半夏怒目圓睜,“你說甚麼,你竟然打到連自己受傷都沒有發覺?”
說到這個她聲音都提高了不少。
屈眳莫名的有些心虛,“這、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