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逸之把嘴一咧,小腦瓜飛速旋轉,心中暗想,這二十四下下去,非把我的手打殘不可,倒黴真倒黴,這該怎麼辦呢?
李老夫子見他站在那裡不說話,不由分手拉住他的右手就要開打,齊逸之連忙甩著他的右手,急急道:“先生莫打啊,小子有下情回稟!”
李老夫子聽如此說,到被他氣樂了,怒極反笑道:“下情回稟?天天遲到還有什麼下情,我倒要聽聽,不過,齊逸之,你可聽好了,要是那一句說得不對,這二十四板子就變成四十八板了!”
齊逸之連忙抽回右手,嘿嘿一笑道:“小子天天遲到是有原因的!這第一天是因為隔壁王大嬸家的牛跑了,我幫她找牛去了!”言罷看看李老夫子的臉色,見那老夫子把眼一閉,卻沒有在動氣,隨之心下大定接著道:“這第二天呢,我路過集市,看到一個小女孩找不到媽媽了,我就幫她找媽媽去啦,這第三天呢…”齊逸之這頓說,一口氣說到今天。
李老夫子忽然開口道:“那今天呢?今天你又做什麼好事了?”
齊逸之一頓,連忙擺手道:“今天沒做什麼好事,再說了哪有那麼多助人為樂事情等著我啊!”
私塾裡的孩子們在齊逸之開口的時候就知道這傢伙信口開河,都在強忍著不樂,聽到最後這句話,齊逸之半委屈的話音,都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李老夫子到時個怪人,竟聽得有了興趣道:“齊逸之,照你所說,你遲到之事還情有可原了?不過,我且問你,這些又不關你事,你幹嘛還因為他們不相干的人而耽誤讀書呢?”
齊逸之一臉的不以為然道:“先生這句話就不對了,您曾講過,上古賢者曾說,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先生講的每一句話,小子都受益匪淺,我若不幫他們,先生豈不是白教我做人了!”
齊逸之這個馬屁拍的那叫一個響亮,這李老夫子立馬給拍的暈暈乎乎,南北不辨,正欲飄飄然間,忽的想到正在教訓自己的弟子,忙收了笑顏,裝作嚴厲的樣子道:“既是如此,那二十二板可以暫且記下,今天你沒有去做好事,又無故遲到,這是不是該打!”
齊逸之一聽那二十二個板子免了,眼睛一亮,知道馬屁拍對了,連忙說道:“先生,先生那今天這兩板子更不能打了?”
李老夫子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倒說說今天為什麼也不能打了?”
齊逸之朗聲道:“小子我今天雖然遲到了,但是小子我今天為了儘量不遲到是一路飛奔,跑的我汗都把衣服溼透了,還有先生您曾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為了小子的父母,您更不該打了,您說對吧。”
李老夫子雖聽得出這是狡辯,也知道是在拍自己馬屁,但心下也不由得佩服起這十歲的孩童竟如此聰明,於是收了戒尺,用手點指著齊逸之笑罵道:“去把,滾回你的座位上去,這次算你糊弄過去了,膽敢有下次,那你就別想有這麼容易了。”
齊逸之聞聽,如蒙大赦,點頭哈腰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那狼狽相惹得在座的孩童們哈哈大笑。
很快的,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放學的時間到了,齊逸之慌忙收拾著東西,那個胖胖的小男孩走過來道:“小齊,一會去打彈弓去吧。”
齊逸之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把書囊往肩上一扛,飛也似的跑出私塾,背影裡只傳出一句話:“你們玩吧,我沒時間啦——!”
那個小胖子看看已經跑得很遠的齊逸之,一臉奇怪地道:“這小子最近怎麼回事。總是風風火火的,也不和我們玩耍了。”
且說這齊逸之又是一路狂奔,一口氣跑到城中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停在一個賣燒餅的攤子前,從口袋裡摸出兩枚銅錢道:“王大叔,來兩張燒餅!”
這燒餅攤的主人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姓王,是離陽城西風陵村的村民,跟齊逸之是一個村子的,平時為人和善,齊逸之總是叫他王大叔。
王大叔笑著應了一聲,一邊幫齊逸之拿燒餅,一邊笑道:“小逸兒,這跑的滿頭大汗的,這半個月天天都來我這裡買燒餅,買給你爹爹吃啊?”
齊逸之只是呵呵傻笑,並不答言。王大叔把燒餅遞給齊逸之笑道:“咱風陵村裡的孩子數你最孝順了,齊老爺和齊夫人真是有福啊。”
齊逸之向王大叔道別後,又急急的飛奔起來,穿過偌大的離陽城,一直跑出城北門,來在城北郊外的一座破道觀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座不知道已經存在了多少年的道觀,道觀上的匾額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