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一聲厲聲急呼,離洛的揮下的左手停下了,劍鋒已輕挨右肩衣衫,只要再晚眨眼間的功夫,他這條手臂也就齊肩而斷。
末凡慢慢放下手中毛筆,輕吹著新鮮的墨跡。
離洛眼裡露出驚詫,看的卻是跌落在地上,仍在彈跳,打轉的兩顆白玉棋子,慢慢放下握著短劍的手,麻痛不堪。
玫果衝到書案前,先橫了離洛一眼,“你是豬嗎?自已砍自已的手做什麼?”
離洛彷彿沒聽見她的話,耳裡只有輕微的棋子落地的脆響聲,這聲音如此熟悉。
玫果見他呆愣著不知想什麼,也不再理他,雙手撐住書案,瞪視著末凡,“你想做什麼?”
沒見到他前,一直頭痛不知該怎麼與他面對面,沒想到竟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離洛剛一離開,她心裡就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神使鬼差的就跟在了離洛後面來了梅園,離洛心思全放在了末凡身上,並沒注意到她偷偷隱在帷幔後面。
聽到末凡那熟悉的聲音,心就止不住的跳,仍是那麼的從容,淡定,就象從來沒有與她發生過任何事,他永遠都只是這樣的他,也許在他心裡根本沒有過她,也許對她有那麼點感覺,但那僅僅是在他心間路過的,微不足道的感觸。
既然他說不追究了,那離洛也沒什麼問題,不過是自已一時神精過敏了,正要退開,又想偷偷看末凡一眼,不想探頭之際就看到離洛抽出短劍,剛才的不祥之感再次湧了上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還沒令她反應,離洛已經動手,好在阻止及時,他停了下來,要不然……她打了個寒戰……
末凡視線終於離了信紙,平視於她,眼裡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任誰看了也不會想到就在這之前,他面前險些血濺書案,“所有經過,你都已經聽到,我沒有要做什麼。”
玫果微微一愕,自已藏身帷縵之後,早被他所知,“你沒做什麼,他為什麼會平白砍自已的手?”的確沒親耳聽見他要離洛吹手,看向書案,除了文房四寶,並沒有其他,又掃過那信函,只是收到什麼東西的回貼謝函,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更沒她猜想的用文字來給離洛什麼指示。
末凡只是微笑的看著她,不給予解釋,“他犯了規矩。”
玫果更加的怒氣沖天,“不是說了不追究嗎?”一面說不追究,一面砍人的手,這出爾反爾,算哪門子的事?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末凡冷酷的一面,心裡陣陣的寒。
“家有家規,過了的事,末凡沒有追究,但不能不保他以後不犯。”末凡溫言溫語就象在跟她拉家長。
這算什麼邏輯?就算是一個人犯了錯,只要是認了錯,也不能說怕他以後再犯,就先罰了再說,是不?
所以不管末凡聲音再溫和,還是把玫果這顆爆竹點炸了,一拍書案,“什麼狗屁,這院子你大還是我大?”
“自然是郡主。”末凡笑了笑,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但郡主從來不過問院中事。”
“對,對,對,我忘了在這之前一直是你在管理弈園,從現在開始,這院子裡的事,不用你管了,你下崗了。”玫果簡直覺得他不可理喻,平時看他對誰都那麼溫和,沒想到這背後,竟這樣的殘暴無情。
“玫果,不能怪他。”離洛總算是回過了神,插了進來。
玫果轉過頭,狠狠的瞪了離洛一眼,“你閉嘴。”很快的又回過頭來怒視著仍笑看著她的末凡。
末凡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下崗,但從話語間也能猜到是什麼意思,輕眨了眨眼,“好,郡主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玫果咬了咬唇,這氣還是不知打哪兒出。
家有家規?是,一個家沒有規距就不知方圓,但砍手這麼血腥的事,她接受不了,冷哼一聲,轉身推了還想辯解的離洛就往外走。
末凡垂下眼瞼,濃密的睫毛掩去了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
離洛看了看末凡,不便在他面前與玫果過於的拉拉扯扯,出了梅園院門摔開玫果揪著他衣襟的手,“這是我自已的選擇,你不該干涉,這院子裡的事,沒有他,不行。“玫果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感情她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我不干涉?我不干涉?不干涉的話,你這手就沒了。再說了,誰說沒有他不行?這世上沒有說沒有了誰不行的,不管沒了誰,地球仍然會轉。“
離洛搖了搖頭,對這正怒髮衝冠的女人倒是心存感激,“你誤會他了,他要我的手,也不過是試探於我。““什麼?試探?“玫果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吧?手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