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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長腿竟然對法官說,一個叫奧爾達克的傢伙,〃……我打賭這是違反憲法的……像這樣對待孩子。為什麼這樣,因為我們是〃未成年人犯罪者〃,我們不是人!〃

奧爾達克同時還是管轄我們所有人的傢伙,他參加不同的聽證會,婊子養的王八蛋長著一張梅子臉,一直看著我們(但是大多數時候他是看著長腿…薩多夫斯基),好像我們是這塊土地上的浮渣,對他來說是真正的危險。

長腿有膽量,但像這樣說話就很輕率,不計後果,她一直堅持她的權利,起碼重複了上十次,說她只是為了保護她的一個女朋友免遭一些傢伙的經常騷擾;她不得不用上了她的刀子,因為這是唯一能說服那群少年幫的傢伙的有效武器,讓他們老實點。沃爾從學校裡開除了她和她的朋友貝蒂?西費裡德,沒有給她們一次為自己辯護的機會,於是她們只得離開學校出來兜風……〃我們沒有偷車,〃長腿說,〃我們只是開一開它,我們要把它開回去的,哪知那警察開始追逐我們,我害怕極了,擔心他用槍打爆我們的輪胎,我猜想我驚慌了……於是就繼續向前開。〃

我們所有被指控的人都由同一名由法庭指派的社會工作者勸教,一個名叫西斯金的婦女。她說服長腿將她的頭髮梳得整潔,編好,再用髮卡把它卡住;可是,只要長腿一搖頭,她那些捲曲的頭髮又鬆鬆的掉了下來,披散開來,還是卷卷的,怪怪的。她的左臉傷得最厲害,已經瘀青了、紅腫了,所以她的臉看起來不平衡,顯得具有挑釁性,鋌而走險。她說,聲音突然變得很細,帶著懷疑的口氣,〃……這個法庭對我沒有任何審判權〃。

奧爾達克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從他那寬大的加高的桌子光潔的桌面上,凝視著這個一頭亂髮的少女幫女孩,薩多夫斯基。

〃哦,是嗎?沒有嗎?〃

在馬迪的筆記本里有一張發黃了的摺疊起來的小紙片,當時她很倉促、很擔心、很恐懼地塗寫了這張紙片。我開啟它,將它展平,發現這是一張正式指控書,在1954年4月8日這天,紐約州哈蒙德縣未成年法庭指控瑪格麗特?安?薩多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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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節:《狐火》第三部(3)

我記不清曾寫下這張紙條,但是我一定寫過。為了這個〃歷史檔案〃。

天哪,他們指控長腿犯有重大的盜竊罪、無照駕駛罪、危險駕駛罪、超速罪、危害他人生命罪、拒絕服從警官罪、蓄意破壞他人財產罪、行為混亂罪、擁有暗藏武器罪、擁有非法武器罪、使用致命武器行兇襲擊他人罪、習慣性逃學罪,學校的一名〃問題學生〃,一個〃不可救藥的未成年犯罪者〃,一個〃霪乿的未成年犯罪者〃……!

正是長腿自己的父親來到了未成年法庭,並背叛了她。他的證詞比莫頓?沃爾(莫頓提供假證以反對我們所有的人)更糟糕,充滿謊言和誇大之辭。你會相信這一切嗎?

阿布?薩多夫斯基!……在下街區任何地方,人人都知道他的名聲:脾氣暴躁、性情多變、好打架、酗酒,與女人的問題,與僱主的矛盾。看一看這個男人,他的一隻腿比另一隻短一截,因此,他走路倒向一邊,構成一個危險的角度。他滿面怒容,……但還是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或許曾經還是一個粗壯的男人,沒有一點地方長得像長腿。……雖然他與長腿一起出現在未成年人法庭,但是他幾乎不瞅她一眼,彷彿他因羞恥而受到了傷害,他一臉冰冷鎮定,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甚至穿了一套西裝,打著領帶。長腿說,自從他的一個酒友死去五年來,她還從沒有看見她父親穿這樣一身。他曾經穿著那套西裝去參加他朋友的葬禮,然後失蹤了三天,最終,因醉酒被拘。長腿不得不將他保釋出來。他正對奧爾達克說,很平靜的樣子,〃承認〃他再也不能管好他的女兒了,她就像今天的許多孩子一樣已經不服管教。也許,要是他在她的母親死後再婚,也許情況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長腿說,她怎麼也不相信她所聽到的,不相信他會這樣說,於是他們打了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父親竟然會在陌生人面前以這樣的方式背叛她,……〃哦,馬迪,我的心都碎了,我決不會原諒他。〃

他們問阿布?薩多夫斯基,他的女兒是不是捲入了毒品交易?……她是不是一個幫的成員?……她〃霪乿〃嗎?……那個叛徒站著沉默不語,皺起的下巴抵著他的脖子,好像在盯著自己的鞋子看,他沒法回答出這個問題。

長腿…薩多夫斯基……〃霪乿〃!……哪怕有任何傢伙膽敢向她伸手,長腿一定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