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清逸仍然不冷不熱地應著,努努下巴指。著血泊之中的鳳兒,好像那不是一個死人,而是一個布娃娃。
清逸不痛不癢。的態度徹底惹火了莫茉,莫茉快速靠近清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音迴響在半空中,連綿環繞,揮散不去。
“你這個混蛋,在這個世上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現在有一段純真的感情,卻被那群強盜毀滅了,而你,竟然幫著他們逃跑,你這個混蛋、混蛋!”最後一句莫茉幾乎是吼出來的,聲嘶力竭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氣,她的身體晃了晃,卻仍然倔強的撐起雙腿,讓自己站穩。
好暈,天地都在旋轉,剛剛平息的熾熱氣流因為她的怒氣又開始在她的身體裡面流轉了,而這次是有史以來最強烈的一次,她的身體猶如火焰在燃燒,她的每個毛孔、每寸面板都滾燙的嚇人,她快支援不住了。
莫茉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剛剛還紅豔的嘴唇此刻竟然灰暗乾涸,而她的眼睛也模糊起來,失去了焦點,甩甩頭,拼命保持清醒,不想在清逸面前呈現出自己軟弱的一面。
“放心吧,鳳兒沒事的,交給我處理。”臉上火辣的感覺刺激著清逸的神經,縱使他們有再多的恩怨、有再多的情仇,在見到莫茉偽裝堅強的脆弱時,一切都變得風輕雲淡,一切都已消失殆盡了。
清逸輕嘆一聲,長臂一伸把莫茉摟進自己的懷裡,動作輕柔,這一剎那的柔情成功地卸下了莫茉的防備與堅強,聽到了清逸的保證,莫茉懸著的心輕輕的落了下來,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在了清逸的懷中,失去知覺。
歡喜鎮,顧名思義,鎮子上的百姓豐衣足食,大家相處的也其樂融融,好比一家人一樣,沒有陌生人之間的那種防備的隔膜和斤斤計較的勢力,歡喜鎮已經建立了有百餘年,當初的那些富紳名流已經從年輕人成為了祖父輩,歡喜鎮的入口處立著一個很寬很大的石門,石門上面用刀子刻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和萬事興”的字樣,雖然已經百年,卻仍清晰可見。
走進了古樸的小鎮,迎面撲來一股熱情的味道,清逸駕著租來的馬車晃進了小鎮,在一個紅匾黑字的店家門口停了下來,馬車剛一停下,裡面便急匆匆的跑出來一個笑容滿面的男童,邊招呼著邊接過韁繩,然後衝裡面一嚷嚷,打了個手勢。
望著莫茉依然睡熟的臉,清逸小心翼翼地攔腰抱著她,走了進去,開了一間上房,把莫茉安置在軟床上,轉身又下樓去接受了傷昏迷不醒的鳳兒。
待把她們兩個人安置好後,清逸苦笑地扯動唇角,當時他並沒有想出手的意思,想要看看莫茗的極限和她會如何去做,沒想到那群盜匪竟然在他想事情想的出神的時候出手傷人,他大驚,卻也忍了下來,望著鳳兒昏死過去的樣子,他之所以沒有出手相救,是看出了雖然鳳兒看似受了很重的傷,其實並沒有什麼,只要服下他隨身攜帶著的回靈芝便可安然無恙,只是他沒料到莫茗竟然會拿起刀想要殺人報仇,這個女人無情起來果然和當初一模一樣。
想起來那些事情,清逸心下一痛,一直以為只是一個觸控不到的夢境,沒想到在現實生活中竟然真的見到了她,之前的感覺和之後的日日夜夜她都不斷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夢境裡,或顰或笑,或嬉戲或打鬧,只是每個夢境的結局都讓他很傷感……
搖了搖頭,清逸強迫自己面對現實,望著莫茉紅潤的臉頰,心中最柔軟的一隅被輕輕的觸動,雖然莫茗已經不認識他了,可是她卻苦苦糾纏了他生生世世,即時在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修道後仍然無法忘卻從小便折磨著他的夢境,難道想要忘掉她竟然是這麼的困難麼?難道這真的是孽緣結的孽果嗎?
之前在車上清逸已經為鳳兒服下了回靈芝,所以現在他只是拿出一大塊紗布和自己特製的冰靈膏,為鳳兒塗抹了傷口後纏上了厚厚一層紗布,轉眼又為莫茉拉上了被子。
“唉。”溫暖的手把上莫茉的手腕,清逸點點頭,又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定沒事後安下心來,走到一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啜起來,品著香茗,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床上的莫茉。
本以為只是一個很真實的夢境,本想把這場夢深埋在心中,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突然出現在白雲觀之後改變了,她讓他不再以為那個夢是虛假的,他開始正視起了那個夢,事實證明他們之間有著扯不明的絲線,而這也是他辭別師傅和長老所要解開的謎題。
他希望她記起他,又希望她遺忘他,清逸的黑眸閃爍著複雜的情愫,理不清,沒見到她之前他一直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