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站,後來因為太忙便辭職了。他不是專業的,其實並不很會播音技巧,但架不住聲音實在好聽,哪怕隨便念念也相當吸引人、所以葉修才會說“比起跟你打字,我更喜歡聽你說話,你聲音好聽”。
“人們都說德溫特先生很愛他的妻子呂蓓卡,愛到發瘋,因為她不但美豔迷人,還相當有才華。只要認識她的人沒有一個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沒有人不對她忠心耿耿。人們都說德溫特先生因為她的死亡而變得消沉,在他面前甚至連提都不能提她的名字,因為一旦提起,就會讓他沉浸到對呂蓓卡的回憶中去。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在沉船被打撈起來的那天,德溫特對自己的第二任妻子終於坦白了一個秘密。原來呂蓓卡並不是如人們所講的那樣,是因為在雨夜獨自駕船出海遭遇了意外。之前被埋葬在墳墓裡的只是一具無人認領的女屍,而真正的呂蓓卡,就是現在被打撈出來的沉船上的那具屍體。
“德溫特說,結婚才五天,呂蓓卡就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他,那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何等愚蠢的事,娶了一個什麼樣的老婆。什麼姿色、頭腦和教養?其實她只是一個蕩婦。她知道他無論如何不可能去法院鬧離婚,把她的醜事抖出去,也不會受得了讓人在背後指指戳戳,讓報紙盡情惡意中傷。她知道他的貴族身份不允許這樣,所以她肆無忌憚地在曼陀麗莊園過著放浪形骸的生活,和她的表兄鬼混,兩個人經常到海灘小屋裡過夜。
“有一天德溫特回來之後,發現大廳裡有呂蓓卡的圍巾和手套。他猜想她一定又跟費弗爾去海灘小屋廝混了,一時憤怒,便抓起獵槍去了小屋,卻沒想到只看到呂蓓卡一個人坐在那裡,表情反常,像是得了什麼病。
“兩個人起了口角,越吵越厲害,呂蓓卡不斷地用語言激怒德溫特,在朝他走過來的時候絆倒在屋子裡的那些金屬東西上。她流了很多血,卻詭異地在臨死的時候綻開笑容。而德溫特因為慌張,只得把她的屍體拖上了船,把船底鑿開,讓它慢慢地沉了下去,製造出呂蓓卡遇難的場景。
“在審訊中,雖然船匠泰勃、呂蓓卡的表兄和丹弗斯太太都出示了證據,表示呂蓓卡不可能自殺,一定是德溫特殺死了她。但萬幸峰迴路轉,原來那天呂蓓卡去了貝克醫生的診所,他們找到貝克醫生,才知道其實她已經患了絕症,只有幾個月好活,而呂蓓卡只留下一句‘不需要幾個月了’就走了。
“事情到這裡,德溫特已經可以洗脫罪名了。他們驅車趕回曼陀麗莊園,卻發現莊園燃起了大火。原來是丹弗斯太太知道這個事實之後精神崩潰,一把大火燒掉了曼陀麗,自己也葬身在火海中,讓自己與呂蓓卡的幽靈一起逝去……”
“故事就是這樣,我講的都聽明白了嗎?”藍河講完,咳嗽了幾聲,問道。
講的時候不自覺地就用了朗誦的語氣,所以聲音聽起來更加好聽,藍河因為沉浸在講述中所以沒有意識到,可葉修卻聽得有些入迷。
藍河沒聽到葉修的迴音,只得又問了一遍:“你在聽麼?還是離開了?”
葉修這才回過神來,帶著些笑意說:“聽懂了,講得真好,聲音真好聽。之前只是覺得你聲音不錯,沒想到一正式起來就更好聽,你專業的吧?”
藍河覺得自己一定有點臉紅,葉修的讚美大招一下子就招呼上來,毫不吝嗇,簡直讓人不好意思接招,於是只好轉移話題:“不是讓你聽我的聲音,是讓你聽劇情……”
“劇情也聽了,記住了,”葉修說,“謝謝你,講得很明白。”
“那……還有沒有什麼想問的地方?”
“打常規結局應該夠用了,隱藏結局如果遊戲公司故意坑爹的話估計還不行,必須得靠你跟我一起下本。”
“嗯,我答應你了就不會反悔的。”藍河再次承諾。
“我知道,你跟我一樣,一言九鼎。”葉修讚美別人的同時依然不忘了自我讚美。
藍河只得又對著螢幕“嘁”了一聲。
講完了故事,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卻又像是有默契般,都沒有結束通話語音。
藍河神遊起來,他想起自己給萌萌講的那些故事,又想起已經好多年了,他沒再給任何人這樣講過故事。
葉修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個,可他怎麼沒哭呢?
藍河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是啊,葉修怎麼會哭呢,他又不是女孩子。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電腦對面的那個人,是個純爺們,不是個姑娘。但他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在心裡確認,這難道不是顯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