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連DBI的人也要為了其它事而傷害展超,白玉堂會發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是,這孩子還是太偏激了。他一直行走江湖,雖然也明白一些所謂的江湖道義,但做人做事的原則跟DBI的探員們卻是完全不同的。想到這裡,包正也快走了兩步,推開門走進了病房。
病房裡,胡雪莉已經檢查過了展超的身體狀況,準備好了給展超注射的針劑,卻在最後關頭被白玉堂攔住了。當包正走進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白玉堂滿臉鐵青地擋在胡雪莉和展超身邊,像一隻保護家園和領土的孤狼,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胡雪莉不愧為女中豪傑,面對如此氣勢逼人的白玉堂,卻半步也沒有退縮。她手裡捏著針劑,還在面色平靜地跟白玉堂講解她的專業判斷。
“展超的身體素質很好,這根針打下去只會讓他的血液迴圈加快,從而加速他的清醒過程,讓他提前清醒四十幾個小時左右。這種針劑的確會有一些副作用,比如輕微的頭暈,噁心,有時候伴有嘔吐,清醒過後病人也許會渾身虛弱,持續時間大概會有一週。但是這些副作用最終都會消失,絕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損傷。我說的這些每一位專業醫生都會給出相同的結論,你如果不放心,大可以去問這間醫院的其他醫生,或者,你可以找你們仙空島的私人醫生詢問。”
白玉堂的臉色絲毫沒有因為胡雪莉的話而好轉,他淡淡地瞥了一眼剛剛進門的包正,冷冷地說道,“你聽到這個女人說的話了吧?”
包正點了點頭,“聽到了,所以,你的結論呢?”
白玉堂微微冷笑,“結論?你沒有聽到嗎?她說要讓展超的血液迴圈加快。請問,你知不知道展超身上還剩下多少血了?什麼叫做他的身體素質很好?他現在是一般的普通昏迷嗎?他就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昏迷的,普通人的藥物副作用加諸在展超的身上,會給他的身體造成多麼嚴重的影響,你可以估量嗎?這位小姐的醫學知識能給出準確的結論嗎?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你們想要騙我,不可能!”
“展超的確失血過多,但是我可以擔保,這種注射藥物也絕對不會傷害到他,白玉堂你要相信我們——”聽了白玉堂的質問,胡雪莉有些動怒,於是也不知不覺地提高了聲音。
“我就是不信!”白玉堂狠狠瞪著胡雪莉,臉上的傷口因為過於激烈的表情而顯得猙獰可怕。
胡雪莉看著這樣的白玉堂,突然也有些忐忑,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差點因為站不穩而摔上一跤。
看到白玉堂如此堅決而蠻橫的態度,一股無名火衝上了包正的大腦。公孫澤的失蹤,周凌陽的狡猾,之前因為這個案子的爭吵,還有今天上午寄到DBI的那根血淋淋的手指!擔憂,痛苦,悔恨,焦急,憤怒!種種情緒擠壓之下,包正覺得自己的頭開始不住地抽痛!他向前邁了幾步,來到白玉堂的對面,緊緊盯住了白玉堂的眼睛。一股噴薄而出的氣勢壓迫著白玉堂,逼得對方几乎連話也說不出來。包正盯著白玉堂的眼睛,用一種威嚴,堅定,不容置疑的語氣對他說道,
“白玉堂,在病房外面我已經把道理都講給你聽了,可是你依然堅持己見。現在我要你聽清楚,這件事不是你我之間的事,也不是公孫澤一個人的安危問題!這是DBI的重案!是德城市民交給公孫澤,交給展超和DBI的信任!這是全體警員用了十年時間,三千多個日日夜夜積累的,最珍貴的信任!
這是公孫澤和展超最珍惜的東西,也是我最珍視的東西!你白玉堂可以不在乎,但是你不要以為你可以替展超做決定!就算你跟他關係非同一般,就算你有多麼自以為是地認為你現在的行為是在為他著想。白玉堂,你聽好了!如果你今天阻止到底,耽誤了破案,等兩天後展超醒過來,他一輩子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別忘了你跟他說過的話,他曾經原諒過你一次,但是絕不會有第二次!公孫澤是展超最欣賞,最信賴,最崇敬的人,DBI重案必破,是展超的最高信仰!如果你讓他失去了公孫澤,讓他破不了這個案子,你想一想,你能不能承受展超對你的恨?!”
包正的話讓白玉堂臉上冷硬的表情出現了裂縫,他盯著包正,雙手用力攥成了拳頭。包正的話抓住了他最擔心的事,戳中了他的軟肋。是的,他不怕死,但是他怕展超恨他。他不在乎DBI,不在乎公孫澤,不在乎什麼破案,但是展超在乎!該死的在乎!
白玉堂皺緊了眉頭,他似乎還想再堅持一下,因為他實在捨不得展超被注射那該死的藥劑,會讓人身體虛弱一週的東西,聽上去就很可怕,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