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的。
哪知道裴東海被賭債逼急了眼,去跟她要嫁妝的時候,她不肯給,裴東海又生怕自己揹負鉅債,一頓拳打腳踢,將趙如玉的嫁妝盡數拿了去,連她發上的金釵都未留下。
趙如玉在房裡放聲大哭,經此鉅變,趙如梅原是對這位嫡姐一腔怨恨,生的好嫁的好,與她這庶女的境況天差地別,如今見得她這番慘景,心頭快意,但面上還不能顯出來,假惺惺的陪著掉眼淚,因此在裴家僕人看來,是姐妹情深,姐姐嫁妝被搶,又捱了打,妹妹心疼姐姐,抱頭痛哭而已。
那些賭坊打手見再榨不出油水來,便放言道這二十五兩可以暫緩,瞧在裴掌櫃面上,不收行息。
裴東明與書香自討債的進了二門,便縮回了自己院子裡,一應訊息都是小丫頭子悄悄來報的。
等到聽說裴周氏暈了過去,趙如玉也捱了打,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娘子(夫君),我們是不是要請個大夫啊?”
因此,古大夫來到裴宅的時候,後院里正是雞飛狗跳的時候。裴十六已經還了賭債,裴九父子倆正在清點搜刮來裴王氏與趙如玉婆媳倆的嫁妝體已,婆媳倆各自在自己房裡慘聲哭號,不知道的人還當是釀成了人倫慘劇。
古大夫先是替裴周氏紮了針,只說她是急痛攻心。
——家裡所有積蓄全進了賭坊,能不急痛攻心麼?
裴周氏悠悠醒轉以後,見到龔氏與裴淑娟陪在身邊,一把拉著女兒的手大放悲聲:“我可憐的娟兒啊……這不成才的孽子,這下連你的嫁妝都沒有了……”這五百兩本金生了大錢以後,待到裴淑娟出嫁,嫁妝也會很豐厚的。
家裡發生了這樣大事,裴淑娟原以為與已關聯不大,反正她會嫁出去,原本心頭還不太悲憤,只暗中罵這哥哥混鬧,哪知道聽得事關她的嫁妝,與已身利益緊密相連,頓時悲從中來,抱著裴周氏號啕大哭。
——沒有嫁妝傍身,嫁出去不知道得多悽慘,這簡直是令裴淑娟又驚又痛的一件大事,委實值得大哭一場。
裴周氏還當女兒心疼她暈厥了過去,憂心她的身體,哭的這般悽慘,頓時抱著女兒又是一頓好哭。
龔氏內心雖竊笑自己還有一點嫁妝,但作為兒媳婦,她自然不能表現出幸災樂禍,於是站在一旁陪著淌眼抹淚。
裴家的小丫環向書香稟報的時候,一臉的不解:“……奴婢看到淑娟小姐跟親孃抱頭大哭,三夫人狠狠在自己腿上擰了一把,疼的滿眼淚花,還擦著眼淚勸導婆婆與小姑……”
裴東明頓時噴笑:“不怪得你們是妯娌,這種事,娘子新婚的時候不是也做過嗎?”惹得書香一頓老拳,將裴東明打倒在了炕上。
揭人老底這種事,實在不夠厚道。
裴東明鐵臂將自家媳婦兒圈在懷裡,笑的好生無辜。
當天晚飯,書香貼心的讓僕婦將飯食送進了各自房裡。
聽說裴九在搶裴王氏體已的時候,“不小心”將裴王氏撞了個烏青眼。裴東海打起媳婦毫不手軟,父子倆一脈相承也就算了,要是吃晚飯的時候,婆婆與媳婦各自頂著一對烏青眼,那也太難堪了些。
況裴周氏如今都還未下床,古大夫也說了讓她好生靜養,不能生怒生忿。
不過書香這體貼的舉動並未融化兩公婆想要休離她的心思。
裴王氏躲在房裡,也不點燈,摸黑吃完了飯,召了趙如梅來問話。
裴周氏狠狠捶著床塌,自動自發將這次的損失全部算到了書香的身上:“這個小刁婦,表面裝的乖順無比,骨子裡卻這樣跋扈,害得我們丟了五百兩銀子,我一定要讓東明休了她!”
僕婦提了晚飯過來,道是書香讓廚房特意燉的軟爛的粥,被裴周氏連碗帶粥盡數摔到了地上,“這會才來討好賣乖,晚了!”
僕婦提著碎碗去回報書香,被一旁坐著的裴東明聽了一耳朵,淡淡道:“娘摔了碗,定然是不餓。你們且封了火,各自去歇著吧。”
按著裴周氏的理解,做人媳婦,聽到婆婆動了大怒,摔了晚飯,一口未吃,這時候就應該誠惶誠恐的親自下廚做飯,然後再親自端到婆婆房裡,哄著婆婆吃下去才對——龔氏聽到她摔碗就會嚇的哆嗦,好幾次捧著碗跪在她床前求著她吃兩口。
裴周氏這一日折騰的累了,又摔了碗,兀自坐在房裡等著書香親自端著晚飯來陪禮,這個大兒媳,自她來到響水,表面功夫一向做的到位。哪知道左等右等,不見人影。
裴淑娟與龔氏也一同陪著她在房裡靜坐。她那一摔,不但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