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還多添了倆美人。
秋芷與蘭萱如臨大敵,對著容貌與才情都比已方高出太多的美人,新加了一項重點工作,觀察老爺注視美人的次數。
——指望著自家夫人生出警覺心來,看來有點懸。
只可惜老爺出了家門的時候夫人還未起床,這項工作持續的時間比較短。
夫人起床之後,聽到家裡新添了人,興致勃勃邊喝著小米紅豆粥,邊使喚她們請了兩位美人前來,欣賞了一番,神情比大老爺們見到房裡新納了兩房小妾還要滿足。
認真說起來,早起練武的老爺看到倆美人就跟看到倆木頭樁子似的,連多瞧一眼都懶的,敢情這家裡好色的不是老爺,而是夫人?
這些話兩丫環也只能放在腹中思量。
兩人以前是見識過官家太太懲治婢妾的手段的,如今乍然瞧見這麼溫和的夫人,想到她能夠那般兇悍的對待老爺,卻對這兩位美人客氣有加,衣食也多關懷了幾句,表示大為不解。
其實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對於只會做些家務,識得幾個字,略看了幾本書,前世加後世兩世的宅女書香來說,眼前的兩位美人不但不遠千里來到了大夏,而且能歌善舞,假如拋卻這兩人進家門以後想要努力爭取的職務——小妾之外,這兩位可算是文化工作者了。
等書香興致勃勃要兩位美人即興表演一段歌舞之後,這兩位已經從文化工作者變成了藝術家。
歌舞能練到這一步的,非天資與十幾年苦功,二者缺一不可。
這天裴東明回來的早,方進門便被書香取笑:“……老爺這是捨不得家裡的美人兒,早早回來了?”
當著丫環的面,裴東明不好說些什麼,等到進房換那身沾滿了泥漿的衣服,他才伸出粗礪的大手在小媳婦兒粉嫩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可不是,老爺惦記著家裡的醉美人,無心公務,只好早早就回來了……”
書香嫣然一笑:“為妻會讓老爺如願的。”說罷揚聲喚秋芷與蘭萱送熱水進來。
秋芷是個熱心腸的丫環,生怕老爺回來,夫人要清算這筆帳,到時候萬一他兩個鬧起來,便宜了後面那兩個美人,得不償失,預備著這兩人吵起來,便衝到隔壁院子裡去請蘇阿媽來調停。
現在聽得房裡兩位說說笑笑,不由大鬆了一口氣。等到與蘭萱抬了熱水進去,臨關門之時,聽得夫人調笑道:“今日就讓為妻來服侍老爺沐浴?”
蘭芷更是將一顆心揣進了肚子裡。
夫人總算不是個糊塗的,平時彪悍慣了,美人上門,終於知道溫柔小意攏男人的心了。
浴房內熱氣蒸騰,裴東明今日格上羞澀,緊捂著領口死活不肯在書香面前解衣,最後拗不過她,總算將身上中衣盡去,露出精赤強健的身子,兩肩各有一條勒痕破了皮,又紅又腫。
見書香目光中已經有了慍意,牢牢盯著傷處,他慌了神,連忙安撫:“香兒恐怕不知,為夫這是怕回家再被你罰頂缸,才趕緊將肩膀弄點小傷……這樣香兒就心疼為夫了……”看著她的眼神漸有淚意,他連連打趣:“果然這招好用,看來這幾天為夫都不用頂缸罰站了……”
“真是討厭!”書香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卻又溫柔將他按坐在浴桶裡,拿了邊上放著的布巾替他擦洗了起來。
“這是……怎麼弄的?”
裴東明哪裡敢說實話。上次從北漠回來,看了他一身的傷,她那種心疼到極致的眼神他至今不忘,後來被嚴令愛護自己,不許身上帶傷,如今他身上但凡有一點傷都不敢教她瞧見了。
從香末山人工開鑿一條溝渠,工程量何其巨大。今日先期引水試灌,山上衝下來的水奔湧太急,沖垮了渠道,一時補救不及,十幾個小夥子撲通撲通齊齊跳進了齊腰深的水,裴東明向來身先士卒,當時跟著旁人一同跳了下去,只覺水冷的刺骨,後知後覺想起來,這樣溼淋淋的回家,恐怕又要惹的小媳婦兒擔心了。
十月份,香末山早晚已經很涼,十幾人堵在那裡,另有幾十人運了麥草跟泥土來填埋,總算將沖垮的渠道又修補了回來。
至於肩上的傷……在深山開鑿溝渠哪有不受傷的?
小媳婦這裡,只能打哈哈糊弄過去了。
書香問了半日,一句真話也沒問出來,氣惱心疼之下,將他洗涮乾淨,又拿了乾淨布巾擦乾淨,在房裡翻箱找出傷藥來,塗在他肩上,又包了起來,這才作罷。
這天晚上,裴家極少用的小花廳大開,蘇阿爸老兩口跟書香小兩口團團坐了一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