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吹來的東南風撲在臉上,本來清涼的氣息裡,一聲聲清脆的蟬鳴讓人莫名的心煩。
一群特警圍成了一圈,遠處三四個隊員躲在大樹下面警戒,孫遠征調整了下蹲著的姿勢,很不習慣的改成了一條腿的半蹲著。
“你們,你們,都特麼誰帶的兵啊,隊長誰啊?姓馬的?姓牛的?隊長我姓孫,知不知道啊!我姓孫呢!今天這麼窩囊……”孫遠征挨個看著他們的眼睛,說的吐沫星子亂飛。
他從來沒開過這種會,這交火都打了十多分鐘了,只把對方一個人幹倒了,可沙全才還差點掛了,這又是在本國地盤上,這要是傳出去,綏和特警隊這個全省特警行列最有名氣的單位就會名聲掃地。
改革開放中期,隨著各種膚色的人湧入這裡,綏和市從昔日名不見經傳的小城,變成了盛名境內外的國際商都,經濟發展起來後,各種惡性違法犯罪相伴而來,市裡領導決定組建全省第一個特警隊,點將點了武術高手的孫遠征,龍威他們都是從十幾歲就特招來的學員,現在可是第一次受這種奇恥大辱。
“隊長,你想怎麼辦?機關槍你怎麼不使?狂蛇的人進來不是一次兩次了,對這種人你還要發什麼善心,證據以前咱有,現在他又剛剛暴力襲擊清風所,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刑事案件了,涉及了國.家安全,我的意思是……”龍威低著頭,像個儘量剋制自己衝動情緒的豹子。
汗水順著他鼻尖慢慢的滴著,聽他一說話,其他人都靜靜的聽著,氣氛似乎一下子濃重起來,一股子夾雜著男人雄.性汗腺味味道氣息籠罩著他們,因為他提出了要直接殲滅這夥狂徒的大膽想法,更是人人禁言,唯恐多嘴惹怒了孫遠征了。
“信不信,我關你禁閉,罰你去後勤做飯去,去特麼的給我餵豬去!咱是幹什麼的?能幹這個嗎?何況……”孫遠征白了他一眼,手指頭點了點他的腦袋說。
當他目光再往南面看去時,隱約聽到廢墟那裡傳來一陣腳步聲,估計泰森達中校是要狗急跳牆了,於是果斷的說:“安全第一!上!”
雙方交火到了現在,孫遠端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對方絕非是普通的歹徒,大部分是境外惡貫滿盈、身經百戰的軍人,這一點從他們的槍法和身影上完全可以看出來。
至於龍威提出的全殲這群人的想法,作為隊長的他是萬萬不能同意的,風險大不說,還容易誤傷了人。
誰能保證裡面沒有他們脅迫的無關人員!
當他們憑藉著半人高的草叢和灌木向著四處擴散時,只聽一個山東口音的隊員同情的說:“俺就納悶了,這樣幹就對了,唉,唉,還收拾大龍呢,他哪個月不去後勤給大家做飯啊,就沒一次能做熟的,上次罰他跟著市局領匯出門,這傢伙開車上路時速就一百三,把局長嚇得……”
“別吵吵了,龍威負責主攻,你自己選人,其他人看著點,激靈點,必須留活口,到時候外事部門還得要情況呢。快點!”孫遠征原地找了棵大樹站好,捏著對講機按鍵,聽著他們有人竊竊私語,就直接扯著嗓子吼上了。
廢墟里,一股子香醇的雪茄味正在瀰漫,渾身散發著野獸般難聞體臭味的泰森達像個藐視一切的兇殘殺手站在地上,優雅的捏著拇指粗細的雪茄,輕輕吐了兩個菸圈,看了眼前面正在地上掙扎的墨鏡匪徒,對著斯巴頓夫鄙夷的說:“一會把這傢伙弄出去當誘餌,手雷還有多少?”
當他知道斯巴頓夫從界河上運來的手雷絕對夠用時,把長長的菸蒂扔在地上,任憑菸頭飄著濃濃的香味,招了招手,和斯巴頓夫耳語了幾句,聽到對方說了幾句話,他那面無表情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麼欣喜,但從他史無前例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可以看出來,他對斯巴頓夫早就瞭解這裡的地形還是滿意的。
“小組戰術!上!”龍威身邊站著朱帥和沙全才,三個人隊形擺好了,他透過對講機喊道。
一時間,槍聲大作,雙發進行了第二次交火,只是這次比上一波更激烈了,彼此都摸出了對方的實力和習慣,射擊變得更加有目的性,誰也不會無故放槍了。
這些特警隊員各自躲在天然掩體後面,先是對準五六十米外的敵方開槍處猛烈還擊後,馬上潛伏躲避對方的還擊,而旁邊的兩三個小組趁機往前面推進了十多米。
龍威他們蹲在灌木後面,正在交流著怎麼一下子衝上去,朱帥蹲在最後面,撥動著防彈衣,看樣子是想脫下來歇會,沙全才正專心的看著前面呢,餘光看他弄這個作死的動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朱帥討厭的回敬了一句說:“看什麼看?剛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