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面前,我彷彿不由自主地就會變回小時候的我,好奇的憋不住一句話似的。
“真可謂無巧不成書,看來乾爹此番來的正是時候,”乾爹笑了笑道,目光瞥向一旁正襟危坐、一派世家公子之風的王憐花,“也多虧了這一位王公子,你弟弟才能平安脫險!”
王憐花?是他救得老八?
我震驚的望向他,眾人也不禁微微變色。卻見他微微一笑,風度依然地作揖道:“李前輩過獎了,其實以前輩地身手,哪裡還需要晚輩作添足之蛇!”
乾爹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微笑,道:“無論如何,你今日總是救了朱八一命,這份情,七七,你可得記在心底。”
“是,乾爹!”我心裡頭雖然有千萬個疑問,面上卻絲毫不能顯露,乖巧的應了聲是,起身拉著老八,走到王憐花面前。正正經經的盈盈拜下。“多謝王公子相救舍弟,此番大恩,七七將來必定回報!”
老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珠微轉,也學著我向王憐花行禮。
“不敢當不敢當!”王憐花忙站了起來,上前一步,一手實扶起老八。一手虛搭在我袖子下方,不讓我在拜下去,鳳目含著謙虛的笑意,道,“在下確實也沒幫到什麼忙,朱姑娘客氣了。”
我嫣然一笑,順勢而止不再跟他客氣。又環顧了一邊在座的眾人,只見他們依然昨日那身衣服,面容中微帶疲憊,顯然一整夜都在為我尋找老八。我不由的心中感激,又向眾人團團地行禮道謝。
表過眾人的客氣不提,我也不避諱,直接向乾爹詢問事情的經過,乾爹與我向來有默契,我自然不用擔心他會不小心說漏嘴,而將不應說的秘密也一起道出。
原來乾爹遊興所致,這幾天剛好來到河南地區。
他本想穿過河南地區往草原大漠一行,經過鄭州時,無意中聽說了江南朱家七小姐曾來鄭州雙傑家中做客。後又被洛陽世家公子王憐花接去,而且才走了一兩天。想到和我已經許久未見,因此乾爹就特地趕過來見我,可由於一路貪看景色貪趕路程,卻不小心就錯過了投宿的時間。
乾爹常年雲遊四方,生性灑脫,早已習慣了幕天席地,露宿山野。當下,便尋了一棵大樹。躍上枝椏交叉處安然而眠。
待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陣女子的話語聲驚醒。乾爹本不是個喜歡管閒事的人,縱然這半夜三更的還有人在荒郊野外說話,實在奇怪,但他也不想予以理會。但這一醒,那話語聲立時就清晰了起來,乾爹正想走遠一點重新找個地方休息,卻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慘然的笑道:
“名利二字老婆子早已看透多年,那些寶藏對我來講,只不過是一堆無用的身外之物罷了,你我本是舊識,如果真有藏寶地圖,老婆子二話不說就可以給你,你又何必劫持我的八少爺來威脅我這個已成廢物的老婆子?”
我聽到這裡,面色頓時微變,花婆!
對了,花婆人呢?老八都回來了,那她人呢?再看老八,卻見老八方才還顯得十分歡喜的小臉已然低垂了下去,知弟莫如姐,看見他那微紅的鼻尖,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只聽乾爹繼續說道。
乾爹一聽這個聲音,頓時便怔了一怔,又聽對方話語裡提起八少爺,更加覺察到事情的不妙,於是便悄悄地往聲音來處掠去,雖然星光朦朧,但以乾爹的眼力,自然不是問題。
只見一座小土坡上一高一矮、面對面的站著兩人,確切的說,是三人。矮的那個竟是個身高如同孩童般地老嫗,滿面的皺紋,正捧著胸口面對著乾爹這邊,顯然已受了內傷。另一個則體態曼妙修長、盛裝打扮的蒙面女子,可惜只見背影,不知何人?
少婦的身邊木然的站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小男孩,一動不動。這個男孩子儘管也是背對著幹爹,但乾爹一眼就認出他是老八,當下不由的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想不到老八居然會被人挾持,當下更加屏住呼吸,腦中急速的想著如何搭救,卻聽那蒙面女子突然花枝招展的笑了。
“好花婆,你又何必瞞我呢?你數年來一直忍氣吞聲寄人籬下,從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日子過的難道還不夠窩屈麼?想想你們十三天魔昔日是何等威風啊,如今卻僅存了你一個,而你這個唯一的上天入地、堂堂的掌中天魔,居然委身商賈之門當了個下賤的僕人,真不知道你的幾位兄長,倘若在天有靈的話,會被你氣成什麼樣呢?”
蒙面女子的聲音比銀鈴還要清脆動人,語調也溫柔的彷彿可以滴出水來,但她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陰毒,但她地話再陰毒,也比不過這裡面的語句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