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丫鬟呢。你們先去歇著吧,我看會子話本子。”
“姑娘,”習嬤嬤端著木託進來,放在矮几上,“夫人說了,讓您在三日內繡完這帕子,三日後親自拿著繡帕去夫人那兒請罪。”
“你瞧,事兒來了,你們去休息吧。”慕聽筠無奈搖頭,扒拉著繡籃。
墨蕪和青雉這才回房休息,臨走前,叮囑了門外聽候的丫鬟幾句。
慕聽筠直繡的頭暈眼花,她繡工不好,不扎著自己就算不錯了,繡出來的荷花圖也是歪歪扭扭,宮裡一傳訊息讓她進宮,她立刻甩了繡樣,急不可耐的隨女官進宮了。
但凡進宮,總會遇見找茬的寶和公主,慕聽筠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見寶和公主遠遠走來,她也不避讓,就這麼迎上前去。
“你滿意了?”寶和公主冷笑,看著面前矮身行禮的女子,恨不得親手撕碎她。
沒頭沒腦說的是何意,慕聽筠茫然,垂眸說:“不知公主所說是何意思?”
“本宮業已十七,太后讓本宮一年內出嫁,但那人不會是公儀疏嵐,太后會指其他皇室女子嫁予公儀家主,怎麼樣?滿意嗎?”寶和公主扣在手心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她真的恨極了這個人,這張臉,她堂堂公主,卻比不過一個世家女子,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面出醜,真是可笑至極。
慕聽筠在心裡‘呵呵’嘲笑,規規矩矩道:“那臣女祝寶和公主得嫁良人,一世順遂。”覬覦我家夫子,我偏要氣死你,慕聽筠暗想,說的話卻好像是誠心誠意。
寶和公主氣得臉都青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惹不得慕聽筠,卻還是往她面前湊。她陰狠的瞪視慕聽筠,字句清晰道:“福宜郡主,一生漫漫,不是諸事都隨你意。莫要忘了,公儀疏嵐他不過是一介臣子,士族已然慢慢衰落,在皇親眼中,他是人才,也是可生可死的存在。”
“況,”寶和公主慢走幾步,與她錯身,聲音幾不可聞,“皇弟確有你們慕家扶持,賢煜親王輔佐,可是朝堂裡並非人人忠心呢。”
慕聽筠緩緩收起淺笑,眸色嚴穆,“公主這話可是大不敬之言,您且安心,皇帝侄兒的皇位穩著呢。”
她快步離開,越走臉色越沉,她雖是閨閣少女,但外事並不是全然不知。且也正因她是寧國公府的女兒,知曉的比旁人更多一些。
文宰相把持朝政多年,死了就死了,卻丟下不少爛攤子,邊境也不安寧,不然長兄不會需要常駐邊境。皇帝年少,還未有子嗣,對於那些有二心的人來說,並非毫無機會。
她忽而想起將進夙京城時,瞥見不少粥棚,貧民院,她當時多嘴問了兩句,聽聞是襄南郡王府特地設立的明善堂,她便順嘴誇了幾句。
猛地搖搖頭,她驅散腦海裡的胡思亂想,襄南郡王乃是皇帝侄兒的堂叔父,日子舒舒坦坦的,能有什麼心思?
第45章 安分
慕聽筠不出所料的被長姐訓斥一番; 長達小半個時辰。中間停歇的功夫,她以為長姐終於放過她了; 殷勤的的雙手奉上茶水; 哪知慕聽箏喝口茶潤完嗓子後; 又唸叨起來了。
好容易從長姐那兒‘逃出來’; 慕聽筠長長的舒口氣; 轉而在景壽宮裡轉悠。
景壽宮是歷代太后居住的宮殿,霍伯霖這兩年漸漸親政; 賜了不少東西過來,原本樸素不顯的景壽宮處處皆是低調的奢華。就連偏殿內院的珊瑚樹也是國庫裡頂好的一棵,更不提上面綴滿了東海明珠。
她一進宮就要小住兩日; 這偏殿幾乎成了她獨屬的住處。慕聽箏漸漸將政事放由霍伯霖獨自裁決後,慕聽筠就失去了一個得意玩伴,百無聊賴了就在御花園、棲魚池那片兒晃悠。
她原本沒想起皇帝侄兒將要選秀一事; 但她逛園子時不小心聽見兩個嘴碎的宮女提及; 瞬時恢復了記憶,興沖沖的往景壽宮跑去。
出乎意料的,雲盞在門前攔住了她,小聲道:“太后與人正在議事,姑娘且等等再來。”
“哦; 好。”這倒是常有的事兒,慕聽筠應下; 轉身又往別處去了。
殿室內; 焚香嫋嫋; 滿殿皆是養神靜氣的安宜香。慕聽箏垂眸,撫著手腕間的桌子,緩聲問:“賢煜親王不願成親?”
“不願。”霍雲霂沉聲道。
“賢煜親王……”
“阿箏,”霍雲霂忽而打斷她,“我此生不會娶妻,因為你不能是我的妻,亦不會納妾,因你不喜妾侍。你莫要勸我,你若是真說出那些違心之言,不僅你疼,我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