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違反宮規私自出宮,奴才前來帶人回去以便查明。”
常姑姑淡淡一笑,上前一步輕聲道,“吳公公此言差已,秀女乃中宮皇后娘娘負責管束,怎能勞煩皇上身邊的您來處理呢?”
吳公公面色難看,為難地瞟了一眼立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孫鶯鶯和張媛。
趙吳挑了挑眉,語氣冷冽,“再怎麼都不能將禁衛軍帶進邵陽宮啊,吳公公逾越了。”
吳公公這下慌了,渾身冒汗,忙哈了哈腰,“奴才這就帶人退下。”
張媛見吳公公帶人全走了,大急,一臉的不忿,也忘了禮儀,衝出去一把抓住吳公公的袖子,“馮子嫣違反宮規,當貶!”
吳公公面色很難看,慌忙拂開她的撕扯,匆忙而去。
“你們你們要包庇她?她是個賤人,是個罪婦!”張媛驚恐地看著弱弱倒在芸熙懷裡的子嫣,瘋了似的亂叫。
常姑姑沒理她,看了一眼芸熙和麗娟扶著的子嫣,“究竟是怎麼回事?”
“回稟姑姑,張媛因妒忌將子嫣打成這樣,她的肩骨可能碎了。”芸熙擔心地看著臉色煞白,半眯著眼眸,昏昏沉沉的子嫣。
“恩,姐姐肯定痛死了。”麗娟心痛地抹去子嫣頭上的汗珠。
常姑姑和趙吳兩人對視一眼,“快傳太醫。”常姑姑對著身後的宮女吩咐道。
“來人啊,將張媛帶走,聽候皇后娘娘發落。”趙吳接著道。
張媛大驚,拼命推開上來拖她的太監,“你們不能抓我!是陷害!馮子嫣陷害我,我有證據!”
“證據何在?”趙吳擺了擺手,太監退到一邊。
“在”張媛慌忙返回屋子,可是,那件有血跡的衣服哪裡還在,她急了,發狂地衝出去,一把楸住芸熙的衣裳,“是你,你藏哪裡了?快拿出來!”
趙吳和常姑姑眉頭一皺。
“趙大人,常姑姑,雪蘭親眼看到張媛用衣架子將子嫣傷了,還是儘快救治要緊。”千雪蘭說道。
“帶走!”趙吳厲聲喝道。
兩個太監立刻上來左右架著掙扎哭鬧的張媛,拖著就往外走。
張媛氣得破口大罵,“馮子嫣!你個賤人!我發誓,這仇我一定會報的!你等著!你個賤人唔”一名太監迅速塞了個嘴夾到她嘴裡,痛得她忍不住咧嘴,卻是撕扯嘴夾越是緊,鮮血順著嘴角流出,痛得她昏死過去,再也無力掙扎,被拖著一隻鞋子脫落在地,腰帶崩開,頭髮也散落下來。
一個美若鮮花的秀女,就在霎那間最低賤的囚徒。
秀女們驚恐地看著這一幕,沒人敢坑一聲。
子嫣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張媛的慘狀,心底一抽,需要這樣嗎?
“她會怎樣?”她忍不住低聲問道。
芸熙薄唇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無害笑意,“不會死,大不了被貶為低等宮女,發配到浣衣宮而已。”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或許,作為大家閨秀,這種事情已經見慣不怪了。
千雪蘭美眸一轉,飛飄過來,深究地看了她們一眼。
太醫趕來,麗娟和小娥已將子嫣送回房間。
“好了,各位秀女們都要恪守宮規,慎言慎行,否則,張媛就是樣子。”常姑姑面色如常地掃了一全神色各異的秀女們,“記住了,這件事都爛在你們肚子裡,如果傳揚出去,被帶走的就不止張媛一個了。”眾宮女們倒是鎮靜自若,低頭稱是,想必早就司空見慣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剩下一群呆若木雞的秀女們,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子嫣緊閉著眼睛,咬著牙忍著肩膀的痛楚,腦海裡飛過剛才突發的一幕一幕,一切都是算計得恰好。
帶血的寢衣被偷了來回一圈、芸熙報信引自己去張媛處、她出言對張媛相激、自己被逼撞傷、吳公公趕到、千雪蘭和孫鶯鶯出現成了最有利的證人、趙吳和常姑姑又及時趕到壓制了吳公公、不經洗洗盤查就定了張媛的罪。
而她,就像被逼著做了一次兇手。
難道芸熙屬意啟佐王?借自己除掉張媛,而鋪平獲選五王妃的路?又或許芸熙是皇太子的人?
她忽然想笑
皇太子殿下,你是否算得太準確了些?就連我馮子嫣敢於將自己的肩膀撞斷以保你和哥哥周全都算計進去了?
那麼容易就除去了一個對手,而且是用很複雜的方式對付比較蠢的對手,殺雞給猴看嗎?而握著這把殺雞刀的手似乎很多隻,皇太子、皇后、芸熙、小娥、千雪蘭不知有沒有四皇子焱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