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沒什麼,你說夢話了,說什麼‘繩子死了’。”
順子搖搖頭:“不記得。”
魏剛摸摸腦門,心中鬱悶不已。
晚飯過後,魏剛見哥哥神色憔悴,不想打擾他休息,便早早來到順子住處。臨走時,順便將從浮來山揀來繩子拾起來,扔到了樓下的垃圾堆裡。豆豆已經死了,繩子就派不上用場了。
順子正客廳在看電視,他打聲招呼,直接進到臥室玩電腦遊戲。玩的正起勁,突聽順子大喊他的名字。
看他走出房間,順子驚奇的指著電視,說:“你看,你們家小區發生了兇殺案。”
魏剛好奇的盯著電視機,見畫面背景果然是自己家所在的小區,記者正拿著話筒採訪圍觀的群眾,一個看似乎死者親屬的人在電視裡抽泣,斷斷續續的說道:“……從浮來山下的農場回來後,她老是心神恍惚,一會說聽到了魔鬼的笑聲,一會說看到一條繩子,我擔心她出事,替她向單位請了假,誰想在家裡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魏剛不得要領,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順子說:“你們小區裡死了一個女孩,據播音員說,女孩家住在六樓,門鎖的好好的,但女孩在自己的臥室裡,頭部被砸的稀爛,警察竟然找不到他殺的痕跡。”
魏剛聯想到金魚與小狗豆豆,心裡一陣抽冷,想:“怎麼也是頭部砸爛?”
電視畫面上出現了死者生前的照片,竟是一個美麗的姑娘,魏剛盯著電視,覺得那人有點臉熟,分明在哪裡見過。突然看到女孩眼角的美人痔,大聲說:“我想起來了。昨天早晨還見過她。”
順子奇怪的問:“誰啊?”
魏剛神色緊張,說:“記得那天從浮來山上下來時,我們前面坐了一個女孩嗎?”
“對啊,”順子點點頭,“她把我們的繩子當成蛇呢。”
“就是她,”魏剛皺眉的說,“我昨天早晨還見過她。怎會這樣就死了?”
順子看著魏剛,問:“剛才那人說女孩曾經唸叨什麼繩子,該不是我們從浮來山上帶下來那條吧?”
魏剛一呆,昨天早晨,在垃圾箱旁邊,這個女孩曾告訴他她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當時她的神情頗為古怪,似乎察覺到詭異的因素。魏剛還能想起她欲言還止的神態,誰料轉瞬之間,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便從世界上消失了。雖然與她並無交情,但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的死,總讓人覺得惋惜。又想到女孩說起聲音自己也曾聽到,難道會是個不詳之兆?魏剛平時粗魯大膽,此時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勉強笑笑說:“也許吧。”
“你覺得這是他殺還是自殺?”順子問。
“該是他殺吧,”魏剛心不在焉的說,“誰會用砸破腦袋的辦法自殺呢?”
女孩死亡的訊息搞的兩人興味索然,電視裡演的那些風花雪月的故事,他們都不感興趣。於是關閉電視機,一起回到電腦旁。
晚上11點,兩人準時熄燈休息。很快魏剛的睡意湧上來,正要入夢的時候,聽到旁邊的順子悉悉嗦嗦的走出房間,魏剛不用去想也知道他去了廁所。
過了一會,順子突然衝了回來,跑到魏剛床前,壓低聲音衝他喊道:“醒醒,快起來看,快起來……”他的聲音急促慌張,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魏剛吃了一驚,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問:“怎麼了?”摸把眼睛,只見房間裡沒開燈,慘白的月光從窗外映進屋子,房間裡一片幽暗,順子只穿了條小內褲,著急的拍著自己的肩膀,連聲說:“快來,快,一條繩子,繩子在笑……”不知因為恐懼還是寒冷,順子竟然聲音顫抖,連牙齒都在格格打顫。
聽到“繩子”兩字,魏剛一激靈,從床上跳下來,跟著順子衝出房間。順子起床小便,除了廁所,房間裡的燈都沒開,順子跑到廚房門口,手指地面,驚慌的喊道:“你看,你看,它在笑,繩子在笑……”
廚房裡異常幽暗,藉著微弱的光芒,魏剛看的清楚,地面上果然盤著一困繩索,如同一條蜿蜒蠕動的蛇,令人恐怖的是,那繩子身上竟然佈滿了邪惡的笑容。與此同時,一個奇異的聲音從繩子上傳來,正是這幾天經常聽到的尖利的嗡嗡聲,只要稍做分辨就可以聽出,這是一種笑聲,彷彿無數的生靈正在耳邊飛舞,發出得意而邪惡的笑。
魏剛目瞪口呆,這正是他從浮來山上帶下來的繩子,被他扔到樓下的垃圾箱裡了,怎會出現在順子的房子裡?
他心念一動,伸手開啟了廚房的電燈。瞬時廚間大亮,地上哪有什麼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