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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上寫道:「光可燭天,聲堪擲地,熔經貫史,典貴高華,獨步一時,涵蓋一切矣!」傍邊又加著一行小字,上寫道:「餘於十二日三鼓時始得此卷,深喜榜首必出吾門,隨於次早耍�汀Tn意加圈過多,反生主考猜忌,爭論累次,益疑餘於該生有關節也。功名遲早有分,慎勿懈厥操觚,當為下科作冠冕地,即為殿試作鼎甲地耳。勉之勉之,勿負餘言。」於冰看罷,大哭了一場,令國賓等收拾行李回家。

這一年瑤娘十月間生了個兒子,於冰雖是未中,然得此子,心上大是快活,與他起了個乳名,叫做狀元兒。此後又埋頭經史文章,作下科地步。正是:都管行中出義士,書生隊裡屈奇才。

由來科甲皆前定,八股何勞費剪裁。

第二回做壽文才傳僉壬口充幕友身入宰相家

班揚雄略,李杜風華,聽囑求筆走龍蛇,無煩夢生花。

才露爪牙家,權臣招請,優禮相加,群推是玉筍蘭芽。

話說冷於冰生了兒子,起名狀元兒,自此將愁鬱放下。瞬息間又到了鄉試年頭,於冰要早入都中,揣摩文章風氣,二月裡就起了身。先在旅店住下,著柳國賓和陸永忠尋房,尋了幾處,不是嫌大,就是嫌小,通不如意,前次住的王經承房子,又被一候選官住了。一日尋到餘家衚衕,得了一處房,甚是乾淨寬敞,講明每月三兩銀子。房主人姓羅名龍文,現做內閣中書,系中堂嚴嵩門下最能辦事的一個走狗,凡嚴嵩家父子的贓銀過付,大半皆出其手,每每仗勢作威福害人。他這房只與他的住房止隔一牆,通是一條巷內行走。國賓等看的中式,回到店房,請於冰同去觀看。於冰見外院正中是一座門樓,內中有四扇屏門。轉過屏門,看上面正房三間,一堂兩屋,枺�饗賂饔蟹浚�廈媸僑�g廳子,到也寬敞。各房裡俱是漆棹椅,板凳杌子磁器盤碗俱全,間間都是新油洗出來的。房後便是廚房幾間。於冰看了,甚是中意,隨即與了定銀,次日早就搬來住下。

過了兩天,柳國賓向於冰道:「房主人羅老爺,看來是個有作用的人,早晚相公中了,也是個交識。他就住在這西隔壁,每天車馬盈門,論理該拜他一拜才是。」於冰道:「我早已想及於此,但他是個現任中書,我是個秀才,又年少,不好與他眷弟帖;寫個晚生,我心上又不願意。」國賓道:「仕途路上,何妨做秀才且行秀才事。將來做了大官,怕他不遞手本麼。」

於冰笑了。到次早,寫帖拜望,管門人將名帖留下,以出門回覆。於冰等了三四天,總不見回拜,甚是後悔。直到第五天,大章兒跑來說道:「隔壁羅老爺來拜。」於冰見寫的年家眷弟帖,日前眷晚生帖也不見璧回。少刻國賓走來說道:「羅老爺已在門前了。」於冰整衣相迎,但見:一隻貓兒眼,幾生在頭頂心中;兩道蝦米眉,竟長在腦瓜骨上。談笑時面上有天,交接處目下無物。魚腮雕嘴,短鬍鬚絕像封毛;猿臂蛇腰,細身埽鼛淄瑨烀妗�跫喒倜保�蝿訒r使盡光棍威風;青緞補袍,搖敓п嶁邭⑽娜藲庀瘛W鬮蔥卸�竅茸擼�媸橇�蟽任┍霜氉穡謊詫�l而指隨來,居然四海中容他不下。

兩人到庭上行禮坐下。羅龍文問了於冰籍貫,又問了幾句下場的話,只呷了兩口茶,便將杯兒放下去了。於冰送了回來,向國賓等道:「一個中書,也算不得什麼顯職,怎他這樣看人不在眼內?」國賓道:「想來做京官的都是這個樣兒。」於冰將頭搖了搖,心上大是不然。

又過了七八天,於冰正在房中看文字,只聽的大章兒在院外說道:「羅老爺來了。」於冰嗔怪他驕滿,隨口答道:「回了罷,說我不在家。」不意羅龍文便衣幅巾,跟著兩個俊秀鮮衣小廝,已到面前。於冰忙取大衣服要穿,龍文敓�值潰骸覆槐亍!軌侗�簿筒淮┝耍�嘧屪�隆}埼牡潰骸搞孟搗繓|,連日少敘之至。皆因太師嚴大人時刻相招,又兼各部院官兒絮聒,把個身子弄的無一刻閒暇。日前匆匆一面,也洠в袉柲晷智啻憾嗌伲俊軌侗�潰骸甘�艢q」龍文道:「好。」又道:「年兄八股自然是好的了,不知也學過古作洠в校俊軌侗�潰骸高m所言二項,俱一無可齲」龍文道:「弟所往來者,仕途人多,讀書人少。年兄是望中會的人,自然與他們有交識,不知都中能古者誰為第一人?」於冰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晚生和瞽目人一般,海內名士,誰肯下交於我?況自入都中,從不出門,未敢妄舉。」龍文將膝一拍道:「咳!」於冰道:「老先生諄諄以古作是問,未知保意?」龍文道:「如今通政使文華趙大人,新升了工部侍郎。他止有一位公子,諱思潰В�鑄垘r,今年二十歲了,趙大人愛的了不得,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