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中毒的時間,不是吃完松花露,而是在吃完凍酥花糕後!”周萋畫語速放慢,“也就是說,被投毒的其實是凍酥花糕!平姨娘並未與凍酥花糕有接觸,所以,這遺書裡說的關於伊十郎是被她毒殺的,也不是真的!”
“可是!”聽出周萋畫說遺書是假的,盧天霖出聲,“我們已經檢驗過,伊十郎用的勺子上沒有毒,凍酥花糕裡沒有毒!”
“那就剩下一種可能了,就是毒只能放在伊十郎吃的那塊凍酥花糕裡!”周萋畫抿嘴說道。
若是目標殺人,如何確定伊十郎會拿到那塊有毒的花糕呢。
若是無目標殺人,下毒人的目的又是什麼?
周萋畫陷入了沉思。
看周萋畫陷入沉思,周長治揹著雙手站短了她的面前,“週四娘,聽說,伊十郎中毒身亡時,你就在現場,你心裡可有嫌疑人?”
周長治的聲音低沉,周萋畫根本沒聽到,此時的她腦中閃過無數個畫面:春妮急如閃電的動作,雪妮非同一般的力量,馬伕人出神入化的刀工,藺公切凍酥花糕前馬伕人的消失,還有那出現在平姨娘自殺現場的珠花。
刺史府滅門,平姨娘的上吊,這一切的一切,都將箭頭指向了馬伕人、雪妮、春妮三人。
一個人的謊言很容易識破,若是三個人一起說謊,那再想找出破綻就沒那麼容易了。
倘若說,是馬伕人造成了刺史府的滅門案,而雪妮、春妮又是共犯的話,那馬伕人所謂的不在場證明就不存在了。
周午煜見女兒只是愣神不回答太子的話,不禁著急,上前一步,要提醒周萋畫,卻被周長治抬手製止。
他不在等周萋畫的答案,而是轉換話題,“已經把平姨娘未死的假訊息散步出去了,那故意將她設計成替罪羊的兇手,勢必會採取行動!周都護、盧少卿,就有勞了!”
隨著周午煜跟盧天霖抱歉應聲,周萋畫從愣神裡反應過來,抬頭卻見太子,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那上揚的嘴角,又讓周萋畫想到了秦簡。
作為伊刺史系列案的督導者,周長治的話就是命令。
眾人立刻開始為接下來的誘捕任務開始緊張的部署,周長治從千牛衛裡,找來一個身形消瘦,個頭矮小的千牛衛假冒平姨娘。
為了逼真,周午煜讓刺史府裡唯一的女子周萋畫,回房拿女裝。
周萋畫打量著那個比自己高出半個腦袋的千牛衛,雖然擔心自己帶來的唯一女裝會被撐壞,卻還是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她輕輕推開門,剛踏進房門,一股濃烈的胭脂水粉香氣撲面而來。
因自己是以男裝示人,立刻洛城時,周萋畫並未帶半點香粉。
她深深嗅了一下這股香氣,垂眸看向前方的石屏,一雙女子的雲頭鞔鞋出現在屏風後。
房間裡,有個女人!(未完待續)
150 再現銀票
周萋畫在門口頓了一下,而後迅速轉身關上房門,並順手銷死了門。
周萋畫手插進袖袋,把裝在袖袋裡裡銀票跟戒指用力塞了塞,而後拉一拉衣袖,讓自己安靜下來,蓮步輕移動,輕輕走向屏風,她的手剛觸碰到屏風,正要考慮是隔著屏風說話,還是繞過屏風再開口。
屏風那側的女子,卻出聲了,“幾日不見,週四娘還是這般大膽啊,你就不怕我隔著屏風,刺你一刀?”
這個聲音清亮、潑辣,在傳入周萋畫耳朵的同時,她立刻辨別出聲音的主人,應該是那個獨自一人進侯府偷人的林珠兒。
周萋畫一扭身,繞過屏風,果然看到身穿一襲天藍色襦裙的林珠兒,正站在屏風下。
見周萋畫滿臉詫異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林珠兒衝她盈盈福禮,客客氣氣地說道:“見過週四娘!”
“你怎麼進來的!”
自從發生滅門案後,刺史府就加大了警備力度,莫說林珠兒一介女流,就是個稍微陌生一點的面孔要想進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林珠兒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怎能讓周萋畫不好奇。
“我能混進你們項頂侯侯府,我就能進這刺史府!”林珠兒不無得意地一擎頭,眼眸裡竟然泛出少女的得意。
看著這抹青春的氣息,周萋畫微微鬆了口氣,看來,她恢復的不錯。
於是周萋畫沒有繞圈子,開口繼續追問,“我不是讓冬雪告訴你,讓你先在侯府養傷,待我處理好海寧郡的事。就回去安排你離開洛城嗎?你怎麼一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