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頊對耶律浚的保證並不怎麼相信,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只能選擇相信對方。畢竟光靠黃五德在遼國佈置的那點人力,根本不可能把黃龍府那邊的密林翻個遍。
離開皇宮的趙頊回到驛館後,立刻讓人收拾行禮準備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又把黃五德叫來叮囑一番。主要就是讓他儘量的去尋找趙顏的蹤跡。其實根本不用他吩咐,黃五德也會盡全力去尋找,畢竟趙曙那邊已經下旨意了。在沒找到趙顏前,他這個皇城司大頭領也不能回去,再加上他本人和趙顏的交情也不錯,所以從感情上來講,他也希望可以找到趙顏再回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趙頊就洗漱完畢準備離開驛館,也就他正吃早飯時,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似乎是黃五德正在呵斥什麼人,這讓趙頊有些奇怪,等到吃完了早飯後,剛好看到黃五德從外面進來,當下開口問道:“五德,剛才聽到你在外面好像是在訓斥著什麼人,是不是有護衛犯錯了?”
聽到趙頊的問話,黃五德立刻躬身回答道:“啟稟殿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剛才有個遼國北方部落的使者來到門外,說什麼他在壽宴時丟了一條手鍊,而且還口口聲聲的說是郡王撿走的,所以他跑來向我們要回自已的手鍊,不過我看他純粹是發了瘋,以郡王的身份,怎麼會看上他這種野人的東西?”
趙頊聽到這裡也是一愣,當下皺著眉頭問道:“這個使者是什麼部落的,他為何肯定是三弟撿到了他的手鍊?”
“這個……”黃五德聽到這裡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最後終於想起來道,“啟稟殿下,對方好像說他是完顏部的使節,名字好像叫做什麼頗刺淑,身上穿著獸皮,一看就知道是北方的野人部落,另外他還說,當時有人看到郡王撿到了他的手鍊,不過我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以郡王的眼光,恐怕就算是那個野人送給郡王,郡王都不會收。”
“完顏部?頗刺涉?”趙頊把這兩個名字重複了一遍,最後終於想了起來,當初在壽宴開始的第一天,好像就是這個完顏部的使節與西夏使節發生衝突,結果遭到了毆打,當時自已和趙顏還看了一會,至於趙顏有沒有從地上撿東西,他也沒有注意。
想到那個頗刺淑被西夏使節毆打卻不敢還手,現在卻有膽子跑到大宋使團這邊要東西,這讓趙頊也不由得有些生氣,當下語氣嚴厲的對黃五德吩咐道:“五德,以後遇到這種無理可講的野人,就直接讓護衛打將出去,免得闖進來弱了我們大宋使團的名頭。”
“是,老奴遵命!”黃五德聽到這裡也立刻答應道,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一件事,當下遲疑了片刻道,“殿下,據我所知,完顏部好像就是黃龍府那邊的部落,我們是不是可以藉助這些部落的力量尋找郡王的下落?”
趙頊聽到黃五德的這個建議也是眼睛一亮,不巡緊接著卻又搖了搖頭道:“不行,像完顏部這種野人部落向來都不服王化,連契丹人都認為他們是化外野人,萬一這些人知道了三弟落在他們那邊,很可能會給三弟帶來危險,所以在尋找三弟這件事上,除了我們的心腹和耶律浚的人外,絕對不能輕易外傳!”
黃五德聽到這裡也立刻點頭稱是,其實他也知道藉助完顏部很可能為趙顏帶來危險,只是現在他手中實在無人可用,所以才會想到這個辦法,現在被趙頊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趙頊準備要離開的同時,剛剛離開的頗刺淑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已的住處,雖然完顏部對遼國來說微不足道,但他畢竟是以使節的身份到來的,所以頗刺淑也居住在驛館之中,只是與大宋和西夏相比,他卻只能住在驛館最偏僻的角落裡。
相比之前參加壽宴時相比,現在的頗刺淑看上去憔悴了許多,身上也帶著傷,比如他的右腿就有些不方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另外在看不見的衣服下面,更有不少的刀傷,特別是在他胸口的部位,更有一道刀傷從左肩一直切到右腹,差一點就能把他開膛破肚。
頗刺涉身上的傷來源有些複雜,當初在壽宴上時,他因為不小心把酒撒到西夏使節的身上,結果遭到了毆打,大部分都是皮外傷,但是腿上傷的較重,第二天就不能下床了,等到耶律重元的叛軍殺進行宮時,剛好有一隊叛軍殺進了他的住處,結果與頗刺淑一起前來的幾個完顏部的族人為了保護他,最後全都戰死了,他也是拼著捱了幾刀,這才把帶來的海東青放走報信,當時他本以為自已死定了,但沒想到叛軍卻忽然退走,這才讓重傷的他逃過一命。
當時頗刺淑受傷極重,若是換成另外一個人,恐怕難逃一死,不過幸虧他們女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