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
就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刻,博伊爾向珍妮弗提出了求婚。
博伊爾家和史賓賽家是通家之好,雖然在經濟實力上相差懸殊,但精明強幹的博伊爾對亞瑟資本來說無疑是一根金光閃閃的稻草,透過聯姻以及一系列的商務條款,他完全有能力照顧珍妮弗成年,並幫她接手龐大的家族企業。
最重要的是,珍妮弗愛博伊爾,博伊爾也愛珍妮弗,他們的感情從兒時的親情昇華到長大後的愛情,點點滴滴全是溫馨與默契。
珍妮弗十五歲生日那天,和博伊爾舉行了盛大的訂婚典禮,史賓賽老爺子支撐著混沌的大腦為他們主持了儀式,放心地把亞瑟資本交給了這對璧人。
所有人都忽略了喬尼,連親姐姐的訂婚禮也沒人記得給他安排一個體面的座位。他就像被人遺忘的病狗一樣,孤獨地待在白堡裡等死。
然而也許是太缺乏存在感,連死神都似乎遺忘了他,揹負著活不過二十五歲的預言,喬尼居然拖拖拉拉一直活到了現在。
“他是十七歲那年爆發遺傳病的。”拉姆·辛對宗銘說,“為了掩藏他的存在,父母去世後他就被送到了白堡。也許是這裡環境比較好,他發病的時間比我預計晚了很多,之後我用階梯療法給他不斷植入變體病毒,控制著他的精神分裂,到現在已經十一年了。”
宗銘現在基本確定昨天他帶給伊藤健太的樣本就是喬尼了。
“他的性格和珍妮弗完全不一樣。”拉姆辛嘆息道,“這也許是天性|吧,珍妮弗從小跟著祖父耳濡目染,對商業卻毫無興趣,喬尼從小被關在這座與世隔絕的孤島上,反而對亞瑟資本的未來充滿濃重的使命感。珍妮弗像她的母親,單純善良,滿腦子都是愛情,喬尼則像他的祖父,充滿**,野心勃勃。”
“那還真是悲催。”宗銘說,“那史賓賽老爺子呢,死了嗎?據我所知亞瑟資本從未釋出過他的訃聞。”
“他還活著,從生物意義上講。”拉姆辛說,“但其實從珍妮弗和博伊爾結婚之後他就基本上無法主持董事會的工作了,至於現在……你不會想見他的,他已經和狂犬病晚期的動物差不多了。”
頓了頓,他接著說:“史賓賽老爺子的初衷是讓博伊爾照顧珍妮弗長大,然後把亞瑟資本交給她,再傳給他們的孩子。但在珍妮弗十九歲的時候,博伊爾的醫生宣佈她身體有問題,終身無法受孕,也就是說,即使她和博伊爾將來有孩子,也和史賓賽家沒有血緣關係,亞瑟資本註定將變成博伊爾的私產。”
“哦。”宗銘瞭然,“所以喬尼覺得便宜了外人,想把亞瑟資本奪回來?”
“如果僅僅是這樣,他還不至於這麼憤怒。”拉姆·辛說,“祖父在他成年之前就給他操作好了信託基金,足夠他後半生的生活和治療。他也不在乎珍妮弗有沒有自己的孩子,但這些年他慢慢發現博伊爾在利用亞瑟資本啟動一個非常危險的計劃,不但在鯊魚島南端組建了ito,還利用他手下一些專攻仿生晶片的專家研製了可以植入人腦的微控制元。”
宗銘靜靜聽著,不發一言。拉姆·辛接著道:“我說過,喬尼是一個非常執著的人,對亞瑟資本有著與生俱來的使命感,他利用博伊爾對他的忽視小心調查著整件事,最後斷定博伊爾在用愛情架空珍妮弗,並試圖把亞瑟資本帶上毀滅之路。他甚至懷疑珍妮弗無法懷孕也是博伊爾造成的……非常不幸,他最終確定了這一點。”
宗銘微微挑眉,沒想到這場豪門恩怨的狗血程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甚至超過了自家太太的專業腦洞。
“他恨珍妮弗,不是真的恨她奪走了亞瑟資本,而是恨她無條件相信博伊爾,把一份好牌打得稀爛。”拉姆辛說,“喬尼不甘心看著博伊爾毀掉亞瑟資本,那是史賓賽家幾代人的心血,即使珍妮弗不在乎,他還在乎!他寧可在有生之年把它變成慈善機構,捐給非洲兒童,甚至送給美國政府,也不想讓自己的先祖背上‘叛國者’的罵名……孔先生,你能理解嗎?”
宗銘想了一會兒,聳聳肩:“我爸爸只給我留下七千多美金的賭債,所以我無法理解他這種偉大的家族責任感。”
拉姆辛無奈地道:“不要說笑了,孔先生,我知道你懂。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做個交易……或者說想和你聯手,把亞瑟資本從博伊爾手中奪回來。”
宗銘總算微微表現出了一點興趣,道:“說說看。”
“我猜你已經和美國警方達成了某種協議,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對嗎?”拉姆辛說,不等宗銘反駁便接著道,“不必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