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三四歲而已吧?”
宗銘一時語塞,片刻後惆悵地說:“好吧,如果我和我的初戀情人不分手,兒子也該有十六七了……媽的,原來我都這麼老了麼?”
“……你以為呢?”李維斯很難想象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忍受和他這種人談戀愛,得是女體化的李逵吧?
“不要瞎扯了,你以後彙報工作的時候能不能專心一點?”宗銘感嘆完自己走向下坡路的人生,輕車熟路地把鍋往他頭上一扔,“領導的時間很寶貴的!”
李維斯無語,但出於對老男人的同情還是沒有反駁他,道:“無論如何,趙毅剛對我的態度明顯比上次見面要壞,對他老婆也更霸道了,光追問她吃完飯去了哪裡就問了三次。靚靚媽一直不敢跟他說實話,好像很怕他知道自己和以前的朋友來往……趙毅剛這種控制妻子正常社交的行為,算是心理疾病嗎?”
“支配型人格吧。”宗銘說,“有些男人會是這樣,表面上看只是大男子主義嚴重一些,實際上是有強大的支配欲,不允許妻子和自己無法控制的人或環境接觸。支配型人格需要極致的掌控感,任何失控的事物都讓他們覺得焦慮和不安全。”
“那靚靚媽這種的屬於被支配型人格嗎?”
“服從型人格吧。”宗銘說,“喜歡被控制,享受被‘照顧’的感覺,否則以她的能力離開趙毅剛也能過得很好。一些女人是這樣的,她們會選擇放棄一部分自由和人格來換取配偶的寵溺和信任,向社會證明自己是個幸福的女人,這也和傳統習俗有關係吧。”
李維斯想了想,問:“但趙毅剛這樣做不是很矛盾麼?如果他是透過靚靚媽從前的職業關係網來給自己找藏匿人質的地點,他又為什麼要阻止她和從前的同事來往?”
“也許他是不想讓齊冉知道這件事,怕她在和同事接觸的過程中發現蛛絲馬跡……”宗銘一邊說著,一邊眉頭皺了起來,喃喃道,“不對啊,哪裡說不通……你還記得齊冉今天去過的同事家地址嗎?”
“只知道大致路段,不知道具體哪個小區哪戶人家。”李維斯發現自己還是太菜了,居然一路上都沒想起來旁敲側擊問點兒具體情況。
“讓桑菡去查吧。”宗銘看出他的沮喪,安慰他道,“沒關係的,這種事應該很好查——房地產從業、即將結婚,又有大致地址,物件很容易鎖定。”
本來是一句話的事情,現在要讓桑菡花好幾倍的時間去查,李維斯暗暗記下這個教訓,問宗銘:“那下一步我們要怎麼做呢?趙毅剛如果已經發現了我和警方有關,一定會告訴他妻子吧?我以後再想從她那裡打聽訊息恐怕就很難了。”
“這是遲早的事情。”宗銘倒不覺得有什麼遺憾,“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必然會擔心警方已經盯上了他。人心是很微妙的東西,接下來他會惶恐,會著急。他越是沉不住氣,就越容易露出馬腳。”
李維斯只能相信領導大人的推斷。宗銘看看時間不早了,便催他走人:“沒什麼事就去洗洗睡吧,明天我們還要去劉隊長那裡,要養足精神。”
“哦。”李維斯站起來,前腳還在感嘆領導的體貼,後腳反應過來宗銘今天的復健還沒有做,於是又回頭去叫他,“醫生說復健不能停,回家以後要繼續做,走吧,你不說地下有健身房嗎?我陪你去練半個小時吧。”
“……”宗銘一臉背晦的表情,道,“我今天才出院,不能歇一晚上嗎?”
“不行。”李維斯正色道,“局座專門囑咐過我,一定要讓你遵醫囑復健,少做一次我就要給他寫三千字檢查一份。”
“那你就寫一個嘛。”宗銘開始耍賴了,“隨便在網上覆制貼上一份不就行了?你看看都幾點了,我看了一晚上卷宗眼睛都花了。”
“眼花了正好休息休息。”李維斯伸手去拉他,“三千字寫起來可難呢,局座火眼金睛,抄的他肯定能發現,你別坑我了,起來起來。”作為一個千字五百的太太,他的三千字就是一千五百塊啊開什麼玩笑!
宗銘仰天長嘆,在李維斯野蠻的拖拽之下無奈爬起來,道:“我好恨你們這些錦衣衛……不,你比錦衣衛還可怕,你現在已經和東廠差不多了,你再這樣鐵面無情我就要封你做東緝事廠掌印太監了!”
李維斯一邊笑一邊拖著他往門口走,道:“走吧,下官這都是為你好,不好好復健你就瘸了,會被局座驅逐出我們東緝事廠的!”
“……住手!你胳肢到我了!”宗銘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掙脫李維斯去衣帽間換衣服,隔著書櫃斥道,“你吃什麼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