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
才隔了一天而已,他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要不要上去看看?
這念頭堪堪浮上腦海,李維斯就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前天晚上被宗銘掐出來的手印還沒恢復,想起那冰冷的眼神他就有點想發抖。
但心底裡卻有個更深的聲音在驅使著他,讓他無法就這樣心安理得地繼續睡下去。李維斯猶豫了兩分鐘,披上外套往樓上走去。
二樓臥室的門沒有鎖,李維斯輕輕擰了一下把手便開啟了。暗淡的月光從斜頂上的玻璃窗灑進來,宗銘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睡衣後背全部溼透了,暈出一大片深色的汗漬。
聽到他的腳步聲,宗銘轉過頭來,聲音沙啞低沉:“吵醒你了?”
李維斯鬆了一口氣——他已經醒過來了。
“又發作了?”李維斯走過去,從玻璃壺裡給他到了半杯水。宗銘接過去一口氣喝光了,說:“沒事了,下去睡吧。”
李維斯開啟衣櫃給他拿了一件乾淨的t恤,說:“換上吧,別感冒了。”
宗銘擼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說了聲謝謝,將t恤換上。月光下,李維斯看到他眼中遍佈蛛網般的紅血絲,兩鬢血色紋身微微顯露,一時間心裡說不清是擔心還是恐懼,問:“你和於哥說過這件事了嗎?”
宗銘沒有回答,李維斯就知道他沒有說過,猶豫了一下,問:“出院以後,我們住在一起之前,你還發作過,是不是?”
宗銘沉默,李維斯道:“我好像感覺到過,我有時候在睡夢中會有壓抑夢魘的感覺,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嚴重。”
宗銘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垂眸看著窗外沉靜的月色。李維斯鼓起勇氣道:“你不能再這樣扛下去了,你扛不過的,你發作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厲害了。我知道你不想讓桑局知道你的情況,但你不能這樣放任自己惡化下去。”
“我們告訴於哥吧,他也許有辦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