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好事。乾脆我繼續風流到六十歲好了,等玩得皮都皺了,也就沒什麼好糾結了。
想到邵言一邊和我愛得死去活來的模樣,一邊在外頻頻出軌,撒謊成性,風流成癖。一時間我就憤怒壓過心痛。
老子我咽不下這口氣。
而所謂禍不單行,同時我也意識到黴運似乎是會傳染的。我從LA一直倒黴到T城,來s城之後,謝炎也變得衰了。
謝炎前段時間的投資很不順利,投下大資金研究開發的電子商品,原本很有信心可以帶動新的消費狂潮,但還未正式投入市場,竟然有別的公司搶先推出了幾乎同樣的成品,成本還低廉許多。
尚未能從這一重擊裡恢復過來,接下去的各種補救措施也接連受挫。任何招式都被對方料到了似的。無論怎麼創新,對方都會比我們快一步,永遠在我們前面,感覺猶如鬼打牆,幾個回臺之後難免筋疲力竭。
本來是能帶來巨大收益的企劃,現在卻變成雞肋。放棄的話,損失的財力和人力都慘重,但資金無法回收,不想讓它就此死透,又得源源不斷地給它補血,這樣下去,只怕謝家經營才上軌道的海港貨運也會被拖垮。
光是清查整頓整個謝氏的資訊保安系統就費了大力氣,越是查不出內奸,嫌疑人的範圍就越大,一時人人自危。但即便如此,公司的機密還是不斷被洩漏,資金週轉日益不靈,漸漸陷入越來越尷尬的境地。
儘管損失難以承受,但謝炎也只能打算斷一臂以自保,並售出一部分股權來填這個無底洞了。
我原本心情就已在谷底,這麼一來更是盪到地下六萬英尺。我跟謝氏的緣分不過是萍水相逢,它若出現危機,我拍拍屁股便可以走了,但我那死心眼的老弟要怎麼辦。
而為公司忙得焦頭爛額的這種時候,邵言還日日在錄音機裹反覆說些「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願意用一切來換取你的原諒」之類的肉麻話,令我被謝炎屢屢嘲笑。
做什麼都可以,正好,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當情聖,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資質了。
我終於接了邵言的電話。
這些天來頭一次跟他見面。心裡沒點腸子打結的心酸感覺那是假的。但即使是龍肝鳳膽,知道它沾了大便,又叫我如何吃得下去。
「LEE,就當以前那些都是我的下好。你原諒我,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我在他對面坐著,喝了半杯酒,慢條斯理道:「我要你貸款給謝炎。」
「什麼?」
「想要和我心平氣和坐下來談,批下給謝炎的低息貸款就是條件。」
「。。。。。。」
「你有誠意做到了,我們再從路人關係開始。不然以後你少在我眼前出現,我他媽見一次打一次。」
很多人把「重新來過」當贖罪的靈丹妙藥用,媽的,誰要跟你重來啊,重新來過也要付重新來過的代價。哪有按一下就一筆勾鎖的好事,我們身上又沒設RESET鍵。
我不是善類,不會白吃虧。想要我遭到背叛就毫不計較地轉身走人,或者輕易原諒,之後還做朋友?想得未免太美了,情聖不是那麼好當的,沒有擺平的本事就別出軌。
邵言愣了愣,笑道:「LEE,你真的跟別人很不一樣。你讓我著迷。」
迷你個頭,你吃了迷魂藥啊。
「我答應你。」
我拿起酒杯,兩人碰杯示意。
謝大少我對你真是仁至義盡。將來你若不好好養活我那傻瓜老弟,我一定整死你。
邵言又說:「我答應。但我不會跟你分手。」
我笑笑。
「LEE,你也該很清楚,沒有人會像我這麼愛你,又被你愛著的了。要碰到一個真正有感覺的人,是有多不容易。就算我錯得厲害了,也別這樣就放棄我,好不好?」
我沒有再笑,把酒喝了。
他當然是太自戀了。
但我跌跌撞撞到現在,經歷了那麼多,談得上「愛」的,又有幾個。
永遠不知道下一個相愛的人在哪裡,會在什麼時候出現,或者,他真的會出現嗎?
我從來都堅信世界上一定有一個人是能讓你幸福的,他肯定存在於某個角落裡,總有一天必將來到你面前,所有暫時沒找到他的人都不必灰心喪氣。
但現在卻會開始懷疑,是不是那個人也和我一樣,在漫長的尋覓過程中疲憊不堪,終於也不想再前行,只隨便在某個地方停了下來。
人生短短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