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依然闊達宏偉。
“起兵,急速向幽州城行進!”李承訓坐在渾身烏黑的踢雲烏騅馬上,手中高舉長劍,斜指向天。整個軍中唯有他有馬匹乘坐,此刻其站在軍前,如鶴立雞群,好不威風凜凜!
“嗬,嗬!”軍士們手舉著長矛,大盾,齊聲歡呼。其實他們早就憋悶的很了,明明一日夜可到的路程,竟如此拖沓地走了兩天,加之鐵鞋的鼓動,不少人早就紛紛背後指責李承訓不懂軍事,如今見終於可以急襲幽州,如何能不振奮。
底下計程車兵最是單純,他們不會考慮兩軍對壘的陰謀陽謀,只會去衝殺,去拼命,計謀、兵法,那些都是主帥們的事情,只要讓他們殺的爽,讓他們活命,就行。
這一下急行軍可真是跑得快,就連路過萬馬堡時,大軍也未多看一眼以做停留,正午時分,他們已經跑到幽州城五十里外,李承訓這才讓部隊停下來,埋鍋造飯,開始休息。
距離幽州城如此之近,他不得不小心以對,雖然他將名義上為前鋒隊的山甲所部五百人全都散開到草原以做斥候,而且對突厥軍隊也已經知道了大概,可山甲未回,他始終心裡不託底,不敢輕舉妄動。
山甲的外號叫做穿山甲,雖然常年在山裡生活,但其在草原上一樣不含糊,因為其實用的武藝,警覺敏銳的心思,到哪裡都是萬變不離其宗的,更難能可貴的是其能文能武有大將之風。
“大將軍,”鐵鞋又湊過來問道:“咱們何時攻城?如何攻城?”
自從他發覺李承訓擅自改變了作戰計劃後,他這一路上憋了很久了,此時終於忍不住發問,他想不通李承訓帶兩萬步兵攻城,可卻並沒有見到軍士帶什麼攻城器械,那該如何攻城?
“攻城?誰說我要攻城?”李承訓不禁反問,他的確沒想到強攻,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攻城?那來幹嘛?難道是送死?眾所周知,突厥以騎兵見長,你這步軍兩萬,甚至抵不過人家五千軍馬的衝撞!”鐵鞋說的是實話,這便是騎兵與步兵在曠野相對的天壤之別。
“突厥善於野戰,我便要與他在野外決一雌雄,讓他敗於自己的優勢,這樣更能彰顯咱們唐軍的英勇!”李承訓淡定如常,好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話雖如此,但他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雖然突厥不善於守城,可幽州城池堅固,以突厥在城內的兵力,無需什麼策略,用那充足的檑木,滾石,火油,箭只,用半個膀子都守得住,而李承訓這邊又沒有攻城器械,現做也來不及啊,讓他如何進攻?
鐵鞋心中冷笑,暗道:你和突厥大軍玩野戰?簡直是自不量力,無論是從馬匹、騎術,甚至武器上都與之相去甚遠,簡直是以卵擊石,自作孽不可活呀!看來他還是作戰經驗不足呀,這下有好戲看了。
鐵鞋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起,便對李承訓懷有深深的恨意,恨不得他全軍覆滅,恨不得他身首異處,也許是這兩日行軍中,他對自己的輕賤所至吧,但自己能忍,倒是要看看這廝能翻起什麼花樣來。
穿山甲回來了,形色匆匆,而且身上血跡斑斑,他來到李承訓身前,也顧不得行禮,急急說了些什麼。
李承訓暗暗點頭,示意他下去清洗一番,卻縱身一躍到馬背上,帶韁行馬至前軍排頭,高聲喝道:“眾將士聽令,立即布方陣!”
第七十六章 兩軍對壘
唐軍士兵雖說都是悍不畏死的大好兒男,從其攻打大青山時前赴後繼的韌勁便可看出,但這並不等於他們無知,誰人都知道以步兵對敵騎兵,那是九死一生,但自己的頂頭上司這般說,便也只能如此。
他們是雪藏於蛤蟆溝中金甲的嫡系部隊,雖有疑慮,但執行命令不打折扣。頃刻之間,這兩萬軍士便佈置了個方方正正的隊形,四面第一排各有一千五百人執盾,第二排是一千五百人執矛,第三排是一千五百人彎弓,好似一個鋼鐵方塊,巋然不動地屹立在草原之上。
李承訓從幽州脫困,再上大青山時,便想好了以此陣法針對突厥騎兵,因此早早便令金甲著人訓練駐紮在蛤蟆溝的官軍習練,而這些兵士都是大唐最為精銳的邊軍,不幾日便已領悟了這陣法的精髓,此刻擺起陣來,乾脆利落。
但鐵鞋見之,卻是嗤之以鼻。的確,用盾牌阻擋敵軍,用長矛近距離防護,用弓箭遠距離射殺,是一般步軍對戰騎兵的常規戰法,可以有效的阻礙並大量殺傷敵軍,但問題是對方是突厥鐵騎,是自己的師傅乙先生指導的隊伍,就李承訓這點兒雕蟲小技,根本不值一提。
李承訓見步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