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儂軟語,仍舊在那朱祁鈺的耳裡邊迴盪著,想著那李惜兒那軟得彷彿能夠讓自己給擺弄成任何形狀的白玉一般地身子,想著她嘴裡邊吐出來的呻吟,還有那些話語,朱祁鈺真有一種立刻退朝,擺駕回宮,再把這個勾人心魂的小妖精,狠狠地弄上一回,看到她兩眼水汪汪,一臉緋紅向自己低聲求饒的衝動。
“……這小浪蹄子還真是越發地大膽了,今天,看來是不是應該換一些新花樣。”滿臉倦色的朱祁鈺打了一個淺淺的哈欠,不禁又想起了那幾本宮內典藏,名家所繪的圖錄。
嗯,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那李惜兒有個弟弟,既然其姐為自己所寵愛,作為一位大明的天子,總得拿出一點東西吧,畢竟,聽那李惜兒說過,其弟不過是一個貧苦的小商賈,作為自己的愛妃的親兄弟,自己還是應該表示一二才對,嗯,等哪天,尋個時機,給那李安補一個錦衣衛世襲百戶,想來如此,李惜兒的心裡邊肯定會感恩於已,到了那時候,那妖精刻意奉承之下……
朱祁鈺眨了眨眼,把目光落在了那丹階之下的諸臣身上,打量著那一張張熟悉而又讓他心裡邊份外不爽的臉龐,不禁在心裡邊升起了幾許不耐。
作為大明的天子,廢立太子這樣的事情,居然都已經來來回回的糾纏了這麼久了,居然還沒有辦法拿出一個準確的結論,自己這個天子當得,實在是憋屈到了極點。
不過朱祁鈺相當的執著,或者說,他知道自己必須堅持下去,為了朱見濟,為了自己的嫡親血脈能夠在自己身後繼承這個位子,他必須要跟這些朝臣們好好地打上一場消耗戰和持久戰。
而如今,他那張原本就不胖的臉龐,比之最初登基之時,更顯得削廋,因為長期的服藥,臉上總是會出現異樣的紅暈,而兩個眼窩也顯得分外的突出。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給事中突然出現在了大殿的門口,手裡邊捧著東西,在那名侍立於門外的宦官耳邊低聲而又急促地說了些什麼之後,那名宦官一臉愕然之色地接過了給事中遞過來的事物,才悄然地步入了殿內,小心地從朝臣們的身後,繞到了那一直在閉目垂眉,冷眼旁觀繼續為天子廢立太子之事爭執作一團的那些大臣們的兵部尚書于謙的手中。
于謙先是微微一愣,待接過了那份東西,看了一眼之後,于謙的臉色就已然大變。抬起了頭來,看到諸人還在那爭得唾沫星子橫飛,不由得頓聲喝道:“諸位,天子駕前,朝堂之上,吵吵嚷嚷已然近一個時辰,莫非爾等將此治國之所,當成了市井裡坊不成?!”
聽到了那于謙的喝聲,方才正吵得熱火朝天的諸位文武都不由得一愣,甚至連嘴邊的白沫都沒來得及抹,全都是一臉異色地打量著這段時間以來在朝爭之時,顯得異常安靜,從不參與進這種爭論中來的兵部尚書于謙。
“國家社稷,有多少國政要務,要諸位處置,爾等卻成日裡為了一件事紛爭不絕,難道就不能將不能決斷之事先行擱置,先做應做必做之事不成?”于謙心裡邊升起了一股子火,這些話,雖然是對著諸臣而言,可同樣隱隱地透著一股子對當今天子的怨意。
正坐在那龍椅子上的朱祁鈺身為大明天子,整日裡流連於後宮,一應政務,皆盡委予內閣和司禮監,這倒也罷了,可是,他卻幾乎每一次朝會,都要把廢立太子之事拿來攪和,彷彿不如此做,就不能夠讓所有人注意他這位大明天子一般。
聽到了那于謙之言裡邊那股子隱隱針對於自己的怨意,朱祁鈺不由得雙眉一攏就欲呵斥出聲,幸好那立於朱祁鈺身邊的金英,輕輕地咳了咳,然後悄悄地伸手拽了拽那朱祁鈺的衣袖,總算是把這位大明天子給醒了神。
于謙可是自己登基的最大功臣之一,在朝臣裡,雖然沒有站出來支援自己改立太子,可也從來沒有站到反對的一方,朱祁鈺只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息了方才冒起來火氣,淡淡地道:“於愛卿言知有理,不知愛卿有何高見?”
站在那丹階之下的于謙上前了一步。“臣啟奏陛下,兵部收到了宣府總兵江福轉呈的瓦剌遞來的降書……”
“什麼?!”幾乎在同一瞬間,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臉色齊變,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望著那于謙,就好像是突然間聽到了一個荒誕無比的笑話一般。
朱祁鈺也不由得霍然從那龍椅上站起了身來。看到了那于謙雙手捧著的那份卷帛,不由著喝問道。“於愛卿此言當真?”
金英早已識趣地疾步邁下了丹階,將那份卷帛從那于謙的手中接過,快步回到了朱祁鈺的身畔,恭敬地遞上。而朱祁鈺將此卷帛攤開之後,臉上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