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希冷笑著站了起來,向帶頭的警察頭頭一揮手,“警察先生,是我報的警。”
“你苦說,這濛濛是我們報的警。”張先生也站了起來嚷道,因為激動,咬字變得超級別扭。
王文豐把槍收起來,環視一下眾人,厲聲:“把人都帶回去”,然後走到了司徒希面前,慢悠悠地伸出了手,聲音算是和藹的:“司徒少爺,謝謝你跟警方合作。”
司徒希抿著唇笑得冷漠,冷厲的俊臉微微一側,下巴向圓桌上的茶杯揚了揚,“我懷疑這杯茶裡有放違禁藥品,上面應該只有兩個人的手指模。”
司徒希說著冷冷地瞄了一眼被警察擒住雙臂的所謂‘張先生’,那像被刀刮出來的完美臉部線條變得更加冷漠。
王文豐在倉庫的隱蔽處找到了大量純度極高的可卡因,數量足夠一個青年坐牢一輩子。而本來,這可卡因的作用就是讓司徒希這個青年坐一輩子的牢的。終生被禁錮,沒有出路,沒有未來。
但是,司徒源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司徒希早就發現司徒印的不妥,還暗中打探。即便失去了司徒印這座靠山,司徒希還是有辦法不費吹灰之力找到蛛絲馬跡。
很多時候,有錢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有腦。
黎滿東身為黎園拍賣會的承辦商,眾多名品都是經他親自蒐羅的,在穿針引線方面自然有很大優勢。而剛好地,他認識一位泰國的歸隱富商,便介紹給了司徒希認識,司徒希大概瞭解到了司徒源的成長。
司徒源在未成年之前曾經進過拘留所,出來後他發誓:以後都不會再進去。同時,所有得罪他的人都將被送往那黑暗的牢房,獨‘享’非人生活。
憑著那不太發達的第六感,司徒希覺得司徒源會用同樣的結果伺候他,但是經過如何,卻無從得知。而正好此時,黎滿東說有泰國商人願意投資司徒希的娛樂城,而且出價甚高,遠遠超出了正常的價位。
這樣‘不擇手段’要捕獲司徒希的視線,自然引起了他的懷疑。所以,他設計要顧庭猜到他身邊的‘胡源’的真正身份,讓胡源發飆,提早進行計劃,這般匆忙的準備,破綻自然就容易露出來。
得知這般的栽贓嫁禍後,司徒希率先報了警,來個漂亮的警民合作,順便樹立一下正當商人的良好形象。
胡源接到乾爹的訊息後暴跳如雷,和司徒希有幾分相似的眉毛緊緊蹙著,半響不說話。到最後還是乾爹苦口婆心的勸說,他才同意回去泰國避過風頭。
胡源始終還是放心不了顧庭自己一個,便想找到顧庭一起回泰國,但是顧庭卻好像在一夜之間沒了蹤影,完全不在胡源的視線範圍內。
乾爹那邊催促得很急,他只得暫時先回去,而回去之前,他去見了一位故人。
低矮的房子內,胡源蹙著眉頭矮著身子艱難地走著,終是忍不住對走在前面那年華不再的的女人開口:“蘇姨,你就一直住在這個地方啊?”
蘇成芳回頭拉著胡源的手,找了個地方和他坐下,低矮的椅子,一坐下來還‘吱吱’作響。
“小源,難得你回來看望蘇姨,蘇姨很高興,都有十多年沒見面了。”蘇成芳那眼袋極深的雙眼裡泛著淚光,擠出一個飽含滄桑的笑容。面前這個女人,已經平凡得找不到當年夜總會臺柱的身影了。
胡源心裡一緊,即便自己一直沒有和這個女人聯絡過,但是心裡卻是時刻記掛著的,也會定期寄錢給她用,只是,想不到,再次見面的時候,會是這般的場景。他每年給蘇姨寄的錢不少,要過上得體的生活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蘇姨知道你乖,賺錢也多,但是蘇姨自己有手有腳,能賺錢自己花,你給我的錢我都存著,到時你想要回去我都還給你。”蘇成芳輕輕地摸著胡源的手,昏黃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樣子記牢在腦子裡,那滿眼的慈祥是那麼的明顯。
“我不會跟你要回來的,當年我們落難的時候,你幫過我們不少。”胡源說到這裡,喉頭哽咽了一下。那段歲月,每次想起來他都會覺得雙眼苦澀,心臟疼痛。
聽到了胡源的話,蘇成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握住胡源的手一緊,“不行,你要要回去,蘇姨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
“蘇姨,你說的是什麼話,當年要不是你,我們一定會餓死的。”胡源看著蘇成芳突然變得傷感的表情一陣疑惑,但還是握緊她的手,道:“現在我生活好了,也會讓蘇姨你過上好日子的。”
蘇成芳錯愕地看著胡源,兩鬢的白髮是那麼的明顯,歲月的擔子已經重重地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