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典修將化妝品放在地上,皺緊眉頭蹲下身,輕輕吻了一下她的發,“抬起頭。”
她不說話。
紀典修不擅長對女人去說什麼花言巧語,他有些詞窮對女人,許久又說道,“不要這樣沉默不語……”
她還是抱著膝蓋,兩隻手在用力的抓緊,非常用力的在摳,指甲摳在牛仔褲的布料上,都要被折斷了。
紀典修深呼吸,抓住她的兩隻手,強硬的把她弄了起來,她身體一晃,跌在他懷裡,他用力抱緊她,將她的頭抵在自己的胸膛上,大手摸著她的背,摸著她柔軟的髮絲,安撫她,“怎麼了?怎麼了你跟我說!打我罵我吧!就是別這樣不說話……”
她雙手漸漸攥
成拳,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用力的抵著他,鼻音濃濃的,抬起頭對他低聲吼,“你,真的很過分。我不知道昨夜怎麼了。我做了什麼?但你是男人,一個跟我除了老闆與員工,再無其他關係的男人!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怎麼可以……!”
她悄然退開他一步,手抓緊了胸前的衣服,咬著嘴唇,淚滴滾燙,“為什麼偏偏是我?戲弄我耍我很好玩是不是?對……我怎麼忘記了,你以前就說過,對我很感興趣,人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得償所願了,那麼是否也該放過我了?!!”
一行淚水清晰的從她眼睛裡湧出,滑落在臉頰上,嘴唇上……
“你這樣認為。”紀典修深沉的眼眸凝睇她,想上前一步,她卻驚恐地退後了一步。
“不然呢?”艾可張口,眼淚模糊了視線,“你有你的紅顏知己,我算什麼?只不過是你一時貪圖新鮮想要攻陷的女人罷了。昨夜不管是酒後發生了什麼,我想說,我不情願……我從心裡不情願!你讓我更加的討厭你!”
她閉上眼睛,對他的怨恨又多了一分,這樣的男人,終究也會做出趁人之危的事。
她不想活的太複雜,只想讓生活平平淡淡,十年,早就累了,再也不想接觸讓人喘不過氣的大喜大悲的生活,可是他,卻成為了她的又一個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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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稍顯狼狽。
她的背影瘦瘦的,165的身高剛好適合她,她不喜歡打扮,也沒有那個條件,她轉身過馬路,腦子裡一片空白,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嘴邊,滾燙的淚水不斷湧出來,她吸了吸鼻子,過馬路——
心裡一片荒涼,就如同此刻灰濛濛的城市街道,她渺小,清冷孤單。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坐在後排座,司機是一位四十幾歲的大姐,看了她一眼,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艾可接過去,將紙巾攥在手心裡,淚水無聲的滑落。
以為一切都好起來了,日子充實快樂,可卻和她想象的背道而馳,對他,心裡一股不清楚的情緒在翻滾,無法做到順其自然,那股茫然的情緒,很難受。
計程車行駛了二十幾分鍾,到了艾可家的社群附近。
她下車,從牛仔褲兜裡翻找出零錢,給司機大姐。說了聲‘謝謝’。
馬路旁邊種滿了好看的垂柳,她吸了吸鼻子,頭疼,她最怕空調,在跑車內吹了一晚的冷氣,身體受不了,想打噴嚏卻打不出,頭疼的厲害。
她感覺到,紀典修的車就在後面跟著她,她回頭,憋著的小嘴,被她揉紅了的鼻頭,紅腫的眼睛,稍顯凌亂的髮絲,那麼狼狽不堪……
紀典修下車,手裡拎著化妝品,走到她面前,看出來她對他的防範小動作,他退後一步,站在她一米外,涼薄的唇微抿,“或者,試著跟我交往。”
她身體一震,他悄然上前一步,將手裡的化妝品袋子放在她的懷裡,她愣愣地接住,抱在懷裡,眼神呆滯。
交往?她交往不起……
“收回你剛才的話,昨晚我們都不要記得,除非你想讓我永遠離開雷斯特,我知道我現在的經濟狀況使我不能放手這份工作,一有機會,我會主動辭職……所以以後,我希望你能少出現在面前,這些話,你對你的紅顏知己去說,她們會很高興,對於我,是種負擔。”她冷漠的轉身。
她已經不是個會傻傻的去做白日夢的小孩子,知道什麼要的起什麼要不起,她要的起這麼沉甸甸的化妝品,卻要不起他輕輕的一句話。
紀典修蹙眉,喊住她,“我有做措施,昨晚。”
她步子頓住,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臉上卻燙的厲害……
艾可低著頭,腳步很輕,過馬路走向社群,紀典修蹙眉凝睇她纖瘦背影,“所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