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相與的?指不定明兒怎麼在村子裡到處說你的閒話呢。”
“她們婆媳兩是個什麼樣的德行我還能不曉得?成天正事不做,就會說什麼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話。打量我不知道,我做了這半年多的寡婦,她們在背後閒話了我多少次了?難道我往後還怕她們因著今兒這事在背後說我的閒話?”
葉細妹用勺子舀了兩顆肉圓子到葉蓁蓁的飯碗裡,叫她吃,然後才扭過頭看著葉荷花繼續說,“嬸子,我也不瞞你,剛剛其實我是故意對他們說那些個狠話的。我也曉得,咱們村子裡好些人瞧不上許秀。。。。。。”
她原本想要說許秀才,但說到這裡想起來她已經跟許興昌成親了,咳了一聲,就沒有將後面的才字說出來。頓了頓才說道:“瞧不上他,說他是個雜姓,外鄉人。他又是個敦厚嘴笨的人,就算有人指著他鼻子這樣罵,只怕他也不會分辨。以往還罷了,左右跟我沒關係。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是我男人。我的男人,能讓別人欺負了去?我剛剛故意那樣做,就是想告訴村子裡其他的人這件事,往後要是有人敢再欺負他和他兒子,我葉細妹頭一個不答應。”
聽得葉小娥忍不住笑起來。打趣著:“瞧你,今兒才嫁過來頭一天就這樣心疼自家男人了?”
“細妹這樣做很對。”葉荷花忙說她,“既然她已經嫁了許秀才,那往後肯定要一心一意的跟他好好過日子。他不護著許秀才,誰護著?”
頓了頓,又有些擔心的看著葉細妹說道:“只是,細妹啊,這許秀才是個唸書的人,看著又斯文,你剛剛那個樣子,不是我說,可是,可是兇的很。這該不會嚇到他了?”
許秀才唸書的人,只怕喜歡的是溫婉柔弱的女人,可是葉細妹剛剛的那番表現。。。。。。
葉荷花心裡其實還是挺擔心的。
葉細妹夾菜的手一頓。但隨後她就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說著:“他就算再斯文,那好歹也是個男人,還能被這點小事給嚇到?嬸子,你就別操這個心了。”
說著,放下筷子拿起了面前斟滿了的酒杯:“我還要感謝你們兩個做的這個大媒呢,要不然我家蓁蓁也不能開口說話,來,兩位嬸子,我敬你們兩個一杯。”
葉荷花和葉小娥也就不再說這話了,各自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
葉細妹還很殷勤的招呼她們兩個人吃菜,不過心裡到底還是因為剛剛葉荷花說的話有些發怵。
許興昌瞧著就是個清瘦斯文的人,但她可是個潑婦。剛剛在院子裡還叉腰對著虎子一家一頓好罵,落在許興昌眼裡,該不會真的嚇到他了?
心裡就一直忐忑不安的很。
但再忐忑不安,也得招待好葉荷花和葉小娥這兩位媒人呀。還得照顧葉蓁蓁吃好。
這一頓酒席吃了近一個時辰眾人才散盡,餘下的就是掌勺的大廚和那些剛剛幫忙捧菜傳菜的後生了。
招呼他們也都吃了飯,許興昌結算了給大廚的工錢。正在對那些後生道謝,就見葉細妹帶著葉蓁蓁從屋裡走了出來。
身上穿的還是剛剛的嫁衣。
不過不像那些大戶人家,嫁衣繁瑣考究,也只能大婚之日穿一日,往後再不合適穿出去。葉細妹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做的這一身衣裙也就是顏色喜慶些,款式倒是過年過節的時候都能穿出去。
而且還不耽誤幹活。這會兒就進廚房看了看,然後挽起了兩邊袖子,麻利的將屋裡還剩下的乾淨飯菜分裝了幾隻大碗,出來叫那幾個後生。
“今兒多謝你們過來幫忙,我也沒什麼謝你們的。這些個飯菜是我剛剛挑出來的,乾淨的很,你們帶回去,也給你們的老子娘嚐個味。”
鄉下一年少見葷腥,酒席也不是經常有人辦。而就算龍塘村有人辦酒席,也沒有像今兒許興昌家這樣的好些大魚大肉。所以縱然是剩下的菜,這些人也很樂意帶回去。
就都笑著上前來接過。
葉細妹又叫葉蓁蓁:“蓁蓁。”
葉蓁蓁會意,走過來將懷裡捧著的幾包東西都遞過來。
葉細妹接過來,然後一一的分發給那幾個後生:“這是芝麻糖,你們拿回去。家裡有兒女的,拿回去給兒女吃。沒兒女的,那趕緊的叫媒人給你們尋摸個合適的姑娘,爭取明年就能抱上個大胖小子啊。”
說的幾個後生都笑了起來。
打發他們都走了,留下一院子桌椅條凳,還有好些個飯碗菜盤沒有洗。地上更不用說,更是狼藉一片。
葉細妹見了,就轉過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