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亂抖,說話都不消停,晃搖扭腳的,臭我幾句,一連委屈地撲了丈母孃跟前,“娘!”
“我該死,我去死,這就去!”胡亂朝丈母孃行倆禮。打算進屋去看看二女,被身後母女倆一陣笑聲打斷了念頭,蹲了院裡就著剛打上來的井水洗了個臉,精神多了。
可能閨女就是補元氣,渾身不餓,先去農學附近溜達幾圈,又打馬朝南林苑轉轉,還好,今天沒守衛。昂首挺胸地殺了進去,找了個順眼的大樹墩子沐浴在陽光下美美補個覺。眼就正午了,官道旁小酒樓,三樣菜一壺酒,隨心所欲地吃喝,一氣爽夠,打了飽嗝晃悠來到單位。逢人看起來都順眼。
日子久了,農學裡每個人,包括去年招收的學員,甚至每個雜役都了髮指掌,看來我是天生當領導的材料,小時候沒朝這方向培養,如今有了施展才華的機會,效果斐然。
正得意間,晃過去個人,很沒禮貌的傢伙,見領導過來就不知道行禮麼?問個好也成啊?算了,心情好的時候俺不和人計較這些,隨便晃了晃腦袋,下意識朝沒修養那人背影看去,誰啊?剛還得意自己天賦好,怎麼就出了差池,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誰?你等等!”後面給喊住,等那人扭過臉仔細觀察一陣,面生,不認識,從沒在我面前出現過。可看裝束是農學裡的人,奇怪了,“請問……你是哪部分的?”
“在下新調來,今早才來,在書局裡。”那人見我模樣很吊,表情虛了不少,補行個禮,“姓劉,名於,字清蔚,請問您是?”
哦,新來的資料管理員,早上我正偷懶,看來是在劉仁軌跟前報的名。還姓劉,劉仁軌親戚?字不好,清蔚,輕度哪啥委點,尤其這姓劉,合起來念很沒大男子氣概,不值得深交,劉姓過敏。
“哦,到我辦公室來下,入學資料都拿上,”沒理他詢問,邁步朝院子裡走,正趕上老劉從辦公室出來,碰了個迎頭,“學監好,在下早上去兵部諫言,重點闡述下對姚州戰局的看法,”說罷搖搖頭,擔憂道:“戰事緊迫,日夜揪心啊。”
“哦?”劉仁軌看看跟了身後的劉於,饒有興致地朝我點點頭,“早日有急報回來,小秦將軍的親筆軍報,少監既然去了兵部,肯定有所耳聞。”
“耳聞?啊,對,是,聞了!”靠!早上的急報,劉仁軌憑啥知道了?怎麼又和老不死的撞車,就是不知道秦鈺報回來是什麼訊息。抬頭觀察下劉仁軌表情,似乎有點憂慮,看來這軍報並不樂觀;和我的推斷大相徑庭,上次軍報來的時候已經穩住了局勢,劍南兩處抽調的援軍也已經趕到,本以為能有次像模像樣的反攻鼓舞下三軍士氣,從劉仁軌表情看怕是有點失望。皺了皺眉,“哎,不盡人意啊,我軍山林裡難以發揮應有的優勢,這的確是個瓶頸,得當做重點討論,很重視!”
“少監對小秦將軍的要求過高了,”劉仁軌嘴角忽然掛了淡淡的嘲弄,有意打量我幾眼,“滿朝皆贊,唯有少監不滿,呵呵……”擺了擺手,“這名師出高徒這祥,也不用太苛嚴。從戰報上看,小秦將軍盡力了。”
好的,又被這老不死耍了。可能取得了了不起的戰果,可又不能問,含糊道:“高要求高標準才有高素質高品質,我農學提倡這個風氣……哦,對了,”擰身朝身後一臉尷尬的劉於指了指,“新同僚,順便找學監要個底案熟悉熟悉。”
“哦,是國子監薦舉來的,”劉仁軌進屋拿了底案交給我,“早晨已經審閱過了,農學頭次從國子監裡調人,老夫仔細看過,是個青年俊才。”
俊才到說不上,不過年齡不大,資歷不小。唯一欣慰的是,和劉仁軌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他以前的工作看,我不太喜歡這樣的人才,接觸面太廣,尤其國子監裡的傢伙我都有戒心,同國際友人的交流過於頻繁。自打唐帝國插手朝鮮半島事務,唐軍在蘇定芳、劉仁軌的帶領下勢如破竹的橫掃新羅境內百濟、漠河、倭國三國聯軍,並在新渡一役全殲對手四萬精兵後,倭國對唐派遣使節與留學生的力度徒增。這些洋學生充斥在國子監內,象蒼蠅一樣討厭。
和農學裡絕大部分工作者不同,劉於是個不折不扣的文化人。不得不承認國子監書局裡的人工作經驗比農學裡豐富許多,業務能力沒得說,而且既然要就要好的,我挑不出人家半點毛病,更別說因為自己好惡就給人退回去的無理之舉,“哦,讓老段帶你先熟悉熟悉。咱們這裡和國子監還有區別,純那啥……上東西上手不容易,從簡入難,不用太著急。”發給老段我很放心,那老傢伙工作起來很獨,最討厭同別人搭伴,一般人和他相處不來。包括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