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同歸於盡,別指望我自己死。”稍微恢復點理智,歉意地朝蘭陵臉上捏捏,“嘿嘿……我剛剛很厲害吧?”按理說蘭陵勁比我大,剛竟然被我壓得死死不能動彈,看來我還是很有潛力的,財大氣粗等於驍勇善戰?
“好了,不和你爭,”蘭陵靠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下,憐惜道:“可憐的,幾個小錢就把人弄懵了,死沉死沉的壓人透不過氣。有了這個甜頭,往後再多的收益也不在話下。”
板了指頭有點猶豫,不知道後面賺多錢是個頭,嘴裡喃喃不知所言。
“一次就猶豫了?”蘭陵挨著坐過來,柔聲道:“也好,這麼多錢也夠用幾輩子了……”
“不是這意思,咱們是不是先分一次紅利?一部分。”家裡最近的確緊張,一旦陣勢拉開了就老是捉襟見肘,隴右全部開銷都是從蘭陵貸款裡出。“你知道我這人沒啥大志向,有一個子裝口袋裡才能安心。”
蘭陵點點頭,“當然在分,股東當然都有紅利。要讓所有的參與者都感受到航海帶來的好處。這次的航行讓我們長了見識,心裡有了底氣,不光是陸上,不光是車馬販售。跑海船的生意做起來更有效益。”
理是這個理,車馬販售制約太大,路途、國界等等高成本運作降低了效率,也制約了商貿的發展;相對來說海運就方便多了,但這個年代的航海技術和舟船工藝上的缺陷讓海運跑起來兇險無比。
僥倖,用航海家的話來說,旅途上充斥的各種難以抗拒因素讓這次安全往返充滿的僥倖色彩。和押寶一樣兇險的旅程與大洋一側無盡的財富,兩者之間的確難以取捨。我明白,蘭陵明白,怎麼讓航海技術和舟船製造工藝提升一個檔次是眼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多一分安全就多一分利潤,就能鼓舞更多富有冒險精神的人參與進來,航海家們在旅程上記錄下了各國形形色色的航海器具,希望這些詳細繪製的資料能夠提升大唐航海業檔次,而費盡心機拐騙、綁架回來各種技術人員的價值興許遠遠大於商業上的收益,讓我們朝大洋邁出了成功的一步。
“多虧你。多虧你在起航前的各種提議,沒有那麼周全的議案,船隊即便是成功了也僅僅是拉了點錢財回來,蠅頭小利而已。”蘭陵搬過首飾盒子,裡面拿出個小小的木盒交給我,“是專門給你的獎勵,和我沒關係,朝廷頒發的,我想親手交給你。”
盒子開啟,一枚小小的獎章,很精緻,高大的樓船造型下翻騰著金屬衝壓工藝形成高高捲起的浪花,栩栩如生。背面精緻的陽刻小字,年號、獲獎者姓名、還有皇帝陛下親手題字,是高規格的獎勵。“來,我幫你帶上,”蘭陵拿過勳章,很熟練地掛我胸前,“這次歸來的人都有一枚,或銀,或銅,唯有你和這次航海的總管事是枚包金的。你這個本應該由聖上親自頒發,可……”
“可啥?”自豪地挺挺胸膛,咱金的就夠了,誰頒都行,相比當今元首,蘭陵給我帶上更好些,我喜歡這淡淡的感覺,國事當作家事辦的那種溫情。
蘭陵收下嚴肅的表情,掩嘴笑起來,“好了,別顯擺。”將我胸前的勳章卸下來裝了盒子裡扔了一邊,“本說一起頒發的,可誰叫你是股東呢?動機不純。人家忠君為國,你是一心收斂錢財;衝這點,就算是再大的功勞也就這一枚獎章,至於別的才輪不到你。”
“嘿嘿……”這事實,咱不能狡辯,有利潤就夠了,其他的獎勵都算是附加品,有算是意外,沒了也不可惜。“夠了,有個獎章也夠顯擺幾十年了。好很。”
不知道怎麼回家的,反正沒騎馬,好像也沒牽韁繩,人前面走,馬悠然地在後面跟著,這情形讓路上的人都覺得詭異,不時有人站遠處看我。路人的目光讓寶馬墩墩有點不好意思。趕緊伸頭湊我肩膀跟前打響鼻,提醒我不該不管它,弄我一臉唾沫。
遛馬就這個樣子,少見多怪。鄙視八卦路人幾眼,給墩墩那大腦袋推了一旁,人都沒不好意思,馬不好意思什麼勁,沒點出息。
一路上都在想蘭陵的計劃。她提出要新建個學科,綜合全面的囊括航海中需要的各個專案,從舟船建造工藝到各種航海技巧。甚至包括培養專業的海圖地圖繪製人員,以及更專業的外交人士。
這個計劃太龐大了,太超規模。不能說蘭陵好高鶩遠,但想一次把這麼多學科搞齊絕不容易。不光是缺乏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作為學校裡師資骨幹,就連真正有多次遠航經驗的人都寥寥無幾。學科可以慢慢樹立,一切還得摸索,想一口吃個胖子的可能性為零。可以先從舟船工藝上下手,只要提高了舟船質量,讓航海成為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