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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咕嚕說著什麼,明擺著十二萬分的不願意。我真的很想問問他:我明明是要回自己的錢卻還要看他的臉色,不知道有沒有天理?!要不是自己有正事要辦,今天非好好跟他講講理不可!

我收回錢,立即放到李墨手中:“如果你想擺闊,還不如多去救濟些窮人更為實在。”

正說著,我眼角飄到前面三樓迴廊處,那裡有個男子正面帶譏諷的笑意看著我。男子所站之處是家酒樓的頂層,也是周圍最高的樓層,有鶴立雞群的感覺,就像這個男人的氣質,放眼望去他光潔縹緲的身影在周圍的人群中脫穎而出,很難讓人不注意他。

此時三樓的人都在居高臨下觀看“強搶民女”的好戲,只有他向我這邊看了過來,而且還帶著譏諷的意味。我條件反射送了他一個白眼,突然發現不對,要是現在得罪他,等會兒我演戲的時候要是被他報復就完了,所以我立即又現寶似地送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希望他看在我向他大獻殷勤的面子上也給我點面子。他挑了挑眉,又對我譏諷地笑了笑,就轉過臉去不再看我,看來這招不太實用,我只能賭一把了。

李墨被我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也順著我的視線向酒樓望去,我趁他分神之際,立即深吸了口氣,將那鮮紅的液汁倒入口中,然後飛快衝出小巷向那個申老頭的女兒跑去。

此時那群人拖拖拉拉已經走出五十米遠,申老頭還跟在他們後面苦苦哀求著,他的女兒看起來已經認命,不再掙扎。我飛快閃入,趁他們不注意緊緊抱住那個女孩拼命咳嗽。

“哪裡來的娘們,還敢多管閒事。”為首的惡霸衝上來想把我拎開。

此人力道奇大,我已經被他拎起,突然又好像卸力一般突然放開了我。我知道一定是李墨幫我解圍,我死死打抱住那個女孩趁機咳出一口像鮮血的液汁到她臉上,然後故意回頭對頭帶黑紗斗笠的李墨說著:“大哥,您就幫幫、咳咳、幫幫她吧。”

李墨抓起我:“別鬧了,跟我回去。”這句話應得真好,我心中竊喜。

“我不回去!大夫說我這病會傳染的,咳咳,我不能害了你們,咳咳、我說什麼都不回家。”我故意矇住嘴,順便又吐了些“血絲”到手心上。

所有人聽到我的話,又看到我連吐“鮮血”,嚇得立即放開那個女孩,跳開一米遠。而那個女孩也早已嚇得面無血色,呆呆地看著我。

我故意裝作很慌張的樣子,一邊狂咳一邊用袖子去擦她的臉:“對不起,我也不想、咳咳……”當然還是義無反顧地向那女孩身上狂咳著。

那幾個惡霸模樣的人顯然沒有料到這一齣戲,都傻站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李墨也呆在了那裡,突然他嘆了口氣,對那幾個惡霸抱拳說道:“各位壯士,請恕家妹魯莽,她久患‘肺癆’,命不長久,家父怕她陰鬱,故而一直欺瞞她,不料還是被她查覺,才偷偷跑了出來,擋了各位的好事,請莫怪。我立即將她遣回,不再相擾。”

“肺癆”是古代眾所周知的第一大絕症,其實大家看看我的“症狀”都早已經猜得出來。所以我努力地咳嗽著,可能太賣力了,都不知道是真咳還是假咳,連眼淚都爆了出來。

終於有個人對那為首的說道:“寬哥,這小妞萬一真傳染了,抓去也沒用了,還是先回去請示一下吧。”

寬哥點點頭,一揮手,所有人都飛快逃離現場,周圍行人也一聽我有瘟病,早就逃得無影無蹤。

我見到馬路空蕩蕩的,立即站了起來捶了一下李墨:“算你聰明,還會幫我演戲。”李墨的黑紗斗笠左右動了動,我知道他又在無奈地搖頭了。

此時身邊傳來一陣哭聲,我見是那對父女倆正在抱頭痛哭,大喊命苦,好奇地問他們:“人家都放了你們了,你們現在還有什麼好哭的?”

“恩人,人是救了,可小女萬一跟您一樣生病……”

“去去去!誰生病了?你看我這樣子像個病人嗎?”我沒好氣地說。

申老頭這才收起哭腔,詫異地看著我:“那你剛才吐的血?”

我笑著反問他:“只有血才是紅的嗎?笨蛋!如果他們下次再來,你也叫你女兒這樣裝就行了。”不過他們也應該不會再來了,畢竟誰都不敢把病原本帶回家。

申老頭跟她女兒這才如夢初醒,連聲道謝。

“申大伯,謝倒不必謝,但我有個問題,你能否告之?”

“恩人請講。”

“你原本就想將自己的女兒賣為奴婢,又為何如此不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