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順,尋摸這麼久了也沒個合適的。倒叫王夫人頭上平添了幾縷白髮。
宴罷,黛玉與惜春相約了小姐妹們聚會的日子。又陪著賈母說了一程話,方告辭著去了。
賈赦那邊越發地沒落了。年前據說是看上一個戲子,欲聘了來做小。那戲子卻是個有骨氣的,硬是不答應。也不知賈赦使了多少銀子說動了那戲班子的老闆,竟硬搶了過來。誰知那戲子卻趁人不備一頭撞死在新房的柱子上了。
卻原來那戲子早有了相好的了,都約定了過了年兩人就成親。只不過這戲班子老闆貪財,見那賈赦使得銀子多,就變卦了。如今出了人命,那邊哪裡肯依,拼了命地告到了衙門。賈赦仗著賈府的面子,前後打點了不少銀子,好歹不過過了幾次堂,也就放了回來。那戲班老闆卻被下了大獄,最終判了個流放。這一來一回地,邢夫人自然花了不少銀子。那府裡早被賈赦揮霍地差不多了,邢夫人無法,也只得拿府裡的一處莊子抵了些銀子。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黛玉想著那府裡也沒個和她能說得上話的。再者為著迎春的緣故,對那府裡也實在厭惡得緊。雖是親戚長輩,竟也沒往那府裡去。邢夫人自顧不瑕,何況也沒臉挑這個理。
寶釵和薛姨媽早搬出來另住了。年前給薛蟠娶了親,也不算是什麼富貴人家。卻是京郊一處富戶家的女兒,薄有幾百畝田地。祖輩都是這地的人。打小兒也請過私塾,略識得些字。樣貌清秀,針線女紅也都拿得出手。難得的是個孝順的,日常裡陪著薛王氏並寶釵說話、操持家務。薛姨媽於這一點上是極滿意的。可巧才過了年,就診出有了身子。薛姨媽自然更是高興的不行,忙忙地親往京郊外佛寺裡上了香才安心。
薛蟠如今也不胡鬧了。原來那幫子朋友或犯事下了大獄,或避禍不在京城裡了。加之薛姨媽、寶釵每日裡早晚的提醒著。也就慢慢地與那些人遠了。這又成了家,漸漸地知道了不易。倒開始勤謹過日子了。寶釵自然也開心,慢慢就將家裡的鋪子一點點的交回了哥哥。
喜得薛姨媽直唸佛,直說兒媳婦是家裡的福星。因此,婆媳關係越善。
黛玉與寶釵雖算不得正經的親戚,但因著與寶釵親厚。自然也少不得到薛府上拜訪一番。比之王夫人的憔悴,薛姨媽倒更顯年輕些。
這一圈子走下來,少不得還得在家裡應酬回訪。好在不過是昔日的好姐妹,也沒那麼多講究。不過置幾桌子席面,姐妹幾個說笑一番也就是了。小戲、女先什麼的,年輕女孩兒也不愛。索性黛玉也就沒有叫。只幾個人在自家院子的暖房裡投壺、射覆,吃喝玩樂,自在了一天也就罷了。
年節過罷,也就到了三月裡了。空氣裡漸漸地透出些暖意來了。過罷年,也就該收心上朝了。年罷的第一日自然是大朝會。不過照例這一日不過是大家相互拜年、問好。真正開始議事基本上是明日以後的事了。
林如海是新上任,自然賀者眾多。水雲上過這朝也就要回靖城去了,自然打招呼請安問好的人也不少。水溶也傷愈正式上朝,自然與拓撥瑾等一幫年輕一輩站在一起。皇上未到之前,大殿裡倒是一片此起彼伏的請安問好之聲。德公公一聲:“聖上駕到!”立馬息了一片喧鬧之聲,剛還熱鬧非凡的大殿一下子就鴉雀無聲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第一日的大朝,自然是三叩九拜的大禮。皇上也是一身嶄新的明黃色龍袍。腰間繫著明黃色五百首的綬帶,上有圓形龍紋金版四塊,分別嵌有龍眼大紫色東珠五顆,珍珠二十顆,另嵌有紅寶石若干。左右各有一鏤金小環,左環掛平金繡葫蘆狀菸袋,上嵌青金石並綠松石若干;右環掛嵌金琺琅小型寶刀一把並龍形羊脂白玉玉佩一塊。前邊是一百零八顆東珠組成的朝珠掛飾。
拓撥哲受過眾臣朝拜,方大聲道:“諸位愛卿免禮平身!”眾人起身,各自站好。拓撥哲循例亦與眾人說了一些過年的吉祥話兒。便聽得德公公大聲對諸人道:“有事請奏!”連說三遍,也無人出列。誰也不會朝會第一天就自找沒趣啊,又沒有天塌下來的急事。
就在大家以為德公公要宣佈無事退朝時。卻聽得拓撥哲對德公公道:“宣旨吧。”眾人不免面面相覷:這一反常態地,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嗎?怎麼一點兒風聲也沒有呢?一時間大家都斂氣屏聲,無比認真地聽德公公下來的話。
德公公清了清嗓子,往前一步道:“請雲麾大將軍水溶接旨。”水溶忙趨步上前,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玆有都察院左都御史林如海之女林氏黛玉者,嫻熟大方,蘭心蕙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