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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年尾,賑災一事也大抵順利吧。雨水漸漸地少了。原本癱塌地房屋,莊子也慢慢地建了起來。鎮南王的手段也是凜冽的,鎮壓了一批要鬧事的流民。雖有怨言,但總算有朝廷的救濟,南方的食物來源也豐富。飢一頓,飽一頓地也總比被砍了頭的強。打一棒子,又給了一顆甜棗,雖然這棗不怎麼甜,但總算有吧。太子對這些並不太放在心上。安撫、施粥什麼的,自有帶來的人去做。死幾十甚至上百個刁民什麼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本來就是些賤民。要不是朝廷救濟,不就早死了嗎?額滴個神哪!也不知道這位從小被教導地親民、愛民跑哪去咧。
自然咱們這位太子也不是遊山玩水來了。明面上賑災,暗裡卻悄悄地見了鎮南王幾回。然後也不管流民安置地如何,就領著一幫人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回去之後,自然也大講如何賑災,如何安置流民等等。聖上也只是淡然一笑,口頭褒獎了幾句也就作罷。太子心裡卻不平衡了:感情自己就只值個口頭表揚?心裡這麼想,面上卻不得不叩謝皇恩。那左相柳道元也開始心裡犯嘀咕:莫不是那位有什麼想法了?看來也許得提前謀劃佈局了。
年關不因誰的心情而放慢了腳步。眼看著一天天臨近的年關,王夫人卻又犯了愁。這上次賑災的出息還沒有補上呢,就又要一筆銀子怕才能過了這個年啊。鋪子已經關了兩、三個,不僅不賺錢,還要貼補銀子,時間久了那受得了啊。本指望找個有錢的媳婦也好幫襯著點。誰知託了媒人,卻沒了下文。願意的就是些暴發戶,大概是想改換門庭吧。王夫人心裡卻沒法接受,怎麼說也是國公府的後人,嫡孫,若應了,只怕老爺、老太太那裡都過不了關。那王熙鳳兩口子如今也另門別院地過起了日子,除了逢年過節地,也很少到這院子裡來了。李紈只守著蘭哥兒,晨昏定省的倒是不差,卻是個指望不上的。惜春自湘雲出嫁後,也搬回那府裡去了。不過隔三差五地過來瞧瞧老太太也就是了。
園子裡竟只剩了寶玉一個。後來,常來賈府的馬道婆有一次過來。說那園子裡陰氣太重,寶玉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最好搬離得好。王夫人想想也是,這寶玉自上次黛玉走了之後,就一直五迷三道地。再說,偌大個園子,只住了寶玉一個,也著實不好。便尋了一處離自己院子近的地方讓寶玉住了。
思來想去,王夫人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只得故技重施,又拿了幾樣東西出去典當了。只是看著越來越空的庫房,王夫人卻是更加地發愁了。
水雲被恩准回京過節。臘月二十五之日,水雲方風塵僕僕地從西北趕回了金陵。水溶的身子已經基本上好利索了。不過借了這年節的大假在家再歇息幾日也就是了。
水雲見過聖上,就急匆匆回家了。畢竟兒子如此重傷,自己這個當爹的還沒有見過呢。也難為這孩子了,也不過二十剛出頭,就要擔起這樣的責任。自己已經和那位說了請旨賜婚的意思,估計著這兒媳婦很快能進門了吧?年後,林如海就進京了。這樣兩家人也就更親近了。水雲正胡思亂想間就到了北靜王府門前。
雖然天寒,封氏卻早早地帶了一幫奴婢在門前侯著了。見老爺進門,自然快步迎了上去。水生接過北靜王爺遞過的韁繩,眼睛也有些發酸。王爺偌大年紀,依然要據守邊關。西北苦寒,哪是一個王爺應該呆得地方啊?這些京城中的主子一個個金尊玉貴的,享得是什麼福?尊貴如王爺,世襲罔替的功勳,卻得在西北吃著風沙,受著苦寒。現在小王爺也不過才弱冠之齡,就得為國效命。這差點都將自己搭進去了。是別家能比的嗎?
封氏帶著一眾人等給北靜王跪地請安。水雲忙上前扶起,緊緊握住了封氏的手。自己這個王妃啊,看著尊貴無比,可誰能體會那無限榮耀背後的艱辛呢?自己自打十幾歲開始就和父王駐守邊疆。成家沒一年就逢匈奴挑釁,然後就接了父王的擔子,常駐邊關。就連溶兒出生,自己都未能在身邊。水雲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封氏,因此,雖有人送了嬌花美眷,水雲卻從未接納。縱然是封氏再未給水家添丁也不在話下。
水溶原本也要來迎接父王,卻硬被封氏給按住了。說什麼也不肯讓兒子在那寒冷的風裡再受一些兒的罪。這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人哪,哪一個有個好歹她都會受不了的。
“這大冷天的,又何必在外邊接我呢?回頭受了涼可怎麼好呢?”北靜王難得的溫柔。
“王爺體諒,是王爺的好。然而禮不可廢。咱們堂堂北靜王府,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封氏自有封氏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