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聲,目光凌厲的瞪著她,“終於願意說實話了,你們將我這樣拘禁起來,到底是為什麼?”
從我醒來到現在,我再三要求想要見綠茵,可都被他們以我的身體尚未痊癒作藉口擋了回來,起先我也不以為意,可是這幾日身體一日好過一日,她們仍不讓我去見綠茵,我就知道她們是故意將我與綠茵分開。
她們的舉動難免讓我心底有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我與綠茵再也沒有相見的一日了。
雅茹的目光驚慌的掠向我身後,我轉過身去,卻見墨淵信步走來,雅茹連忙向他行禮問安,之前我並未留心這些細節,此時見雅茹向他問安的禮節赫然是宮廷禮儀,心裡瞬時便起了另一種臆測。
然而還不待我細想,墨淵已揮手讓雅茹退下,他徑直走到我身邊,溫潤的目光裡夾雜著幾許憂慮,他靜靜的望著我,“你想見綠茵,我帶你去便是”
昨夜想了那麼多,此時見到墨淵,我不禁留意起他的神情與舉動來,大哥的目光中總帶著不容於世的桀驁不馴。而墨淵,他卻是一派的溫潤如玉,給人一種如浴春風般的舒適。
兩人給人的感覺南轅北轍,可是卻讓我覺得很熟悉,彷彿墨淵本就是大哥,大哥本就是墨淵一般。
墨淵靜靜的在前面引路,我躊躇了一下,終是抬步跟上去,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將他高大的身影拖曳得長長的。
我踩著他的影子緩步向前走著,突然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十五歲生辰那年,顧府裡的人照常將我的生辰給忘記了,我也不以為意,懶洋洋的躺在院子裡的軟榻上享受日光浴。
思思總是笑罵我活得跟豬似的,倘若換了別家的小姐被家人如此冷落,怕是會傷感許久,偏生我沒心沒肺,倒落得個清閒。
可是思思哪裡懂得,本就沒有希望的事,再去盼望無疑是讓自已找罪受,我又何苦來哉。
正與思思鬥嘴時,大哥自牆頭翻了進來,對幹大哥從不走正門的習慣,我只能睜隻眼閉隻眼。誰能想到,風靡京城的顧家大公子是此等宵小之輩,獨愛與牆頭為伍。
大哥跳進來,照例在我腦門上敲了敲,笑罵道:“懶丫頭,又把自已的生辰給渾忘了,快去換件衣服,大哥今天心情好,帶你出去玩去。
聽說能出去玩,我眼前驟然一亮,隨即蹦蹦跳跳的進了屋,出來時便是一身小廝打扮。
思思見狀,不無擔憂的道:“大公子,七小姐的性子讓您慣得越發野性難收了,今後可怎麼是好啊。”
大哥挑起一雙劍眉,看向我的目光帶著些許深沉,揚了揚睫道:“沒人娶我便養著她,還叫她受了委屈去?”
大哥對我向來極好,那一天照常出去海吃了一頓,我撫著撐得圓滾滾的肚子跟在大哥身後,踩著他的影子,與他漫步河邊。
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總覺得那一日大哥的背影格外沉重,彷彿藏著無盡的心事,我記得我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他久久不語,我實在走累了,就坐在一旁的青草地上隨意的躺了下去眯著眼晴打盹。良久,我感覺到有溫熱的手指在我臉上徘徊,我“咯咯”笑著躲開,半晌,似平有聲音從遙遠的天邊傳來,虛無而飄渺。
“丫頭,等著大哥,大哥一定會回來接你離開。”
腳下步伐倏然頓住,我怔怔的看著墨淵的背影,他的背影與大哥真像。
墨淵似乎察覺到我停下來,他回頭不解的望著找,溫和的道:“怎麼不走了?”
我低垂了眸,避開他的目光,轉頭看向四周,這才發現我們越走越偏僻,此處沒有殿宇樓閣,到處都是剛冒出新芽的青草,一片荒涼蕭索之景。
我的心突然漾起不安,怡起頭看著墨淵,驚聲道:“你不是要帶找去看綠茵麼,怎麼帶我來這裡了?”
墨淵的眸光裡閃過不忍,他伸出修長的手遙遙一指,荒草盡頭,一樽新起的墳冢赫然出現在眼際。
我的心劇烈一跳,似乎在下一瞬間便會跳出來般,心中驚痛交加,身子也晃了晃,我與綠茵相識時日雖短,然而她對我情誼卻是我一輩子都難以償還的。
她明明可以逃出生天,卻為了我折返回來,若不是她,也不會有此刻活著的我。
墨淵伸手將我攙扶住,溫聲道:“她是個好人,救起你時,她的手牢牢的抓著你,你尚有鼻息,可是她的身體卻已經冰冷僵硬,為了將你兩分離,她的趾骨都讓人扳斷了。”
聞言,我更是大慟,腳步凌亂的奔過去,撲倒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