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在鳳鸞宮陪皇后娘娘用午膳,娘娘,你怎麼了?”
我冷冷一笑,嵐兒果然說話算話,求得君珞將我帶回景泰宮,“雨軒,拿素服來,我要去見他。”
雨軒臉色一白,吱唔道:“娘娘,你穿素服做什麼,那是宮中死了……”
“我的孩兒死了不算麼,雨軒,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與本宮頂撞,本宮叫你去拿你就去拿,是不是平日裡被本宮寵上了天,越發沒將本宮放在眼裡了。”我聲色俱厲的瞪著她,此時心裡一股惡氣堵在胸口難受極了。
憑什麼他要我去冷宮我就去,要我回來我就回來,我偏不照著他的想法走。
雨軒見我臉色難看到極點,不敢再勸,只得匆匆去取了衣服,回來侍候我穿上衣服,我隨意綰了個簡單的髮髻,便匆匆跨門而去。
剛出了殿門,就與迎面而來的雲秀撞個正著,雲秀見我一身素服,大吃一驚,急忙攔住繞她而去的我,道:“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裡?”
我已被憤怒燒得失去了理智,並不想搭理她,繞過她向院子裡走去,身後傳來雨軒焦急的聲音,“姑姑,你快勸勸娘娘,娘娘要穿素服去見皇上,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雲秀臉色蒼白,急步走到我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拽著我的衣襬急聲道:“娘娘,這萬萬使不得,宮妃身著素服晉見皇上,那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娘娘不為自己考慮,也請為景泰宮一干奴才考慮一下。”
雲秀知道我向來心慈,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受罰,這樣魯莽行事還沒什麼,倘若要連累了景泰宮裡所有的奴才,我是萬萬不會這樣做的,然而她低估了我此時的憤怒,已然到了決絕的地步。
“姑姑,你讓開,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你們的。”我將衣襬從她手裡抽出,奈何她捏得死緊,我怎麼也拽不出來。
滿院子的奴才都被我怒紅的眼給駭住,紛紛跪倒在地,雲秀急的淚流滿面,她悲悽的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失去了孩子心裡委屈,可是身著素服實乃大罪,娘娘要向皇上說明自己心中的委屈方法有千萬種,為何獨獨選了對自己最不利的一種?”
我看著雲秀冷冷的笑了,無論如何,我要讓君珞看到我與他決絕的決心,眸光流轉間,看到剛才正在修剪花枝的小李子,遂冷聲道:“小李子,把花剪給我。”
小李子不知道我有何用,但看我暴怒的樣子,不敢遲疑,連忙跪行過來將花剪給我,我照著裙襬一剪刀下去,“嘶”衣帛撕裂聲響起,雲秀栽倒在一旁,我丟下花剪大步向宮外走去。
雲秀在身後大呼,“娘娘,您不能去,您回來啊。”
我充耳不聞,加快步伐向景泰宮外走去,雲秀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對雨軒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將娘娘攔回來。”說著已經急步奔出來。
“娘娘,您冷靜點,就算您身著素服去見皇上,孩子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您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前程搭上自己的命去跟皇上賭這口氣?”雨軒奔到我面前,一面拉著我一面急聲道。
我惱恨的瞪著她,冷笑道:“是啊,所以我活該被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不過是要替自己的討一個公道而已,搭上性命又如何,倘若要一輩子都生不如死的待在這座冰冷的宮裡,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雨軒被我搶白得說不出話來,雲秀已趕了上來,她道:“娘娘,您還這麼年輕,說什麼傻話呢,難道您忘記了奴婢當初對您說的話?”
“姑姑,你的話我一句都不敢忘,但是我已經受夠了,與其這樣窩囊的活著,倒不如死得轟轟烈烈……”我目齜牙咧的道,君珞,我已經受夠他了。
“娘娘,螻蟻尚且偷生,您為什麼要這樣輕賤自己的生命,就算孩子沒了,以後也還會有的,您又何必一定要鬧到一發不可收拾?”雲秀悲痛的道。
我輕輕一笑,那笑意還未到達眼底,已被深濃的恨意所取代,雲秀不會懂我在想什麼的,“姑姑,你可知道哀莫大於心死?如果我還在冷宮,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了,但是我不要別人施捨的憐憫。”
說完我不再與她倆廢話,大步向前走去,或許是我們拉拉扯扯的動靜太大,四周的宮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側目向我們看來,臉上或多或少帶著些探究與驚駭,我厲目橫掃過去,那些宮人又低垂了頭。
“娘娘……”雲秀急喊了一聲,卻再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我,只得與雨軒跟在我身後,一路向鳳鸞宮行去。
到了鳳鸞宮外,我看著那華光溢彩的宮殿,心一橫,大步向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