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那一時刻起,外界人就知道了你是因為賣淫犯事的,這是無聲的廣告,不是你一個人一張嘴能申辯清楚的,將來任何組織任何單位,要用人要提拔或作為處理的參考,根據檔案上一條‘因賣淫而被拘留處罰或勞教’就行了,誰會來重新調查研究?你早承認了,我們的處理就儘可能輕一些,罰款少一些,檔案上少留痕跡或不給你上檔案,這不是很輕巧的事嗎?你在這裡關的時間越短,造成的社會影響就越小,你要是現在就統統承認了,我今夜就放了你,連你的父母親戚朋友物件都不知不覺,不必為你擔心,你還可以對外說自己被錯抓了,誰也不明真相,別人不會看不起你,這個帳你也不會算?第三,你還承包了一個小寵物醫院,半年內投資了十好幾萬,是吧?我不知道你的生意怎麼樣,單就算表面上的開支,你在這邊耽誤一天,你就要丟掉上千塊錢,如果加上利潤,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你的母親在家裡種地,頭頂烈日背朝天,一月能有多少收入?你把這些都算一算,何去何從,孰大孰小,答案一目瞭然。你咬著個屎塊我們用糖塊也換不下來,就是不明智嘛。”
宮頭說完,也不避諱小牟,轉身向著那個警察,吩咐說:“我就對她說這麼多,算是我苦口婆心做到了仁至義盡,下面看你們的本事了。天都快亮了,我得回去休息,你再跟她好好說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實在不行了才來硬的,而不要專門講打嘛。”然後,他整了整衣冠,打了個哈欠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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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萍水相逢,憑正義結成生死友誼;患難互助,締真情勝過親生父女。風餐露宿,賞自然景色春光美;柳絮如雪,哭現代竇娥冤仇深。
陳山回到“普天同澤”寵物醫院門前,林麗正在門外站著等他。她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主人不在屋子裡,她幫忙看守大門,卻連門也沒有踏進一腳。陳山謝謝她打了電話,她說她沒有打,也許是小牟匆忙間打的,至於兩人被抓的原因,她只從側面聽到什麼‘輪姦’、‘賣淫’,具體細節就一點也不知道,然後就告辭走了。
陳山腦子裡整個地茫然糊塗。要說是為了別的事情還罷,說到小馬被“輪姦”,小牟“賣淫”,陳山則一點兒都沒有看出跡象,更不相信有一絲絲的可能性。他猜測是公安機關的電腦出了故障,顯示了同名同姓的人,派出所抓錯了物件,或者操縱電腦的人和自己一樣,是個初學的生手,完全是胡亂按鍵導致結果一塌糊塗的,忍不住不著邊際地信口罵了一句“混帳東西!”聊當作出氣。進了門,看見蓮蓮在前廳待著。陳山嘆道:狗啊狗,你要是能夠了解和參與人間的事情,告訴那些警察有關的真相,協助我們度過難關,那是多麼地好啊!
蓮蓮只是搖了搖尾巴,沒有做聲。
陳山剛才逃命似地從少婦家裡跑了出來又撞上了日本老頭,直到坐上計程車,一顆心還在“撲通撲通”地亂跳,這時候是徹底清醒過來,更慶幸沒有在那裡脫掉衣服放任自己,,否則小靈通不在身上,自己沒接到電話,稀裡糊塗地在那邊犯法犯錯,這邊還不知成了什麼狀態了。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想道:小馬和小牟都是被派出所的人帶走的,派出所是國家的執法機關,那麼兩人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剩下的問題,是被抓的人是否真的該被抓而且還得受到處罰,而對這個問題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相信公安機關不會冤枉好人,兩個小姑娘不會蒙冤受屈;現在自己的責任,只有幫小牟看好醫院,等她回來了,她自然有個說法和安排,但這是明天的事情了。早聽說公安部門拘留人有個時間限制,不能不明不白地超過時限。陳山不清楚象小馬和小牟最多可以被關多長時間,但肯定今晚是回不了的了。
陳山摸口袋的時候,觸到一個小包,這才記起是那個少婦給的錢,臨走時忘了放下來。送給她是不方便的,只能等以後有機會退給她。他把錢藏到自己的床鋪上,餵了兩隻狗,洗了臉和腳,就去睡了。
第二天,陳山起得很早,收拾擦抹,給自己和兩隻狗弄吃的,接診了幾個大病例,中午沒顧得上吃飯,上廁所都是用了大力氣憋得臉紅脖子粗地加快排洩以節省時間,兩隻耳朵老盯著電話機的方向,希望突然就聽到小牟或小馬的聲音,但是一天過去了,沒有她倆的訊息傳來。
第三天,陳山放心不下,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一找她們。他想先找小牟吧。瞅著沒人的當兒,趕緊鎖上門,剛好看到林麗,就問她到公安局或派出所的路徑。林麗家裡特別窮,小時候只讀了一年書就再沒有上學,不認識幾個字,出外到處憑嘴巴問路,推想著任何人到了陌生處都不容易,就說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