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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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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人走路很快,葉雨瀟在俄國人群中行走,不由得就走得快起來,一次,她就這樣跟著匆匆而行的人下到地鐵站,上了地鐵,不辯方向,不記路途,只是隨火車走,一直坐到終點。

聖彼得堡地鐵的終點差不多一模一樣,偏遠、人少而淒涼,同車的乘客們急急走出去,諾大的站臺只剩下葉雨瀟獨自一人。葉雨瀟茫然站在陌生的站臺,突然感到疲憊不堪,她在站中央的木椅上坐下,人立刻癱下去,上身埋進膝蓋,她仍穿著那件髒和舊的暗紅色的羽絨服,從旁邊看,整個人就像一大堆舊布。

有人小心翼翼地拍她的肩膀,嘰哩咕嚕地說俄語。

葉雨瀟吃力地抬頭,一個相貌和善、30歲左右的俄國男人腰彎得很低,正焦急地看她,他戴著眼鏡,穿灰色風衣,夾公文包,一副公務員模樣。

他在問:“你怎麼啦,病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他以為是個年邁的老婦人,現在見是個年輕的外國女人,俄國人有點兒狼狽,不知所措地站著。葉雨瀟蒼白的臉上浮起笑容,她眼睛迷縫著,用僅會的俄語說:

“你坐下來好嗎?”

俄國人猶豫著在她身邊隔開一人寬的距離坐下,葉雨瀟直起腰,用手攏著蓬鬆的頭髮,眼睛笑笑地對那陌生人說:“你會說英語嗎?”俄國人靦腆地回答:“YES。”

他是個公司職員,老老實實地回答著葉雨瀟的問題,還開啟公文包給她看公司檔案,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的手哆嗦著,眼神張皇失措,表情無可奈何,他說:

“你真的沒有什麼嗎?我能幫你做什麼嗎?”

葉雨瀟看不見俄國人急於離開的表情,她不住嘴地說三道四,她說她的來歷、出生的城市,說她今天只是隨意轉轉,她說能見到這樣一個關心她的俄國人真是太好了。她眼神迷離,腦子空洞,臉上紅潮瀰漫,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從沒有這麼能說話,這麼想說話,此刻,她語言能力空前傑出,她信口說著,話與話之間不著邊際,她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說話,想跟這個看上去老實巴腳的俄國公務員說話。

“我能為你做什麼?女士?”俄國人神情漸漸惶恐不安,這樣說著,他的身子已經欠了起來。

“你能坐在這裡陪我說話,對我就是最大的幫助,我真的很高興。”“葉雨瀟笑眯眯地說,一副要長談下去的架勢。

俄國人站起身,說:“對不起,我的家裡有事,你要沒什麼我就走了。”不待葉雨瀟答應,便急急忙走開,頭也不回,轉眼就消失在出站的人群中。

葉雨瀟愣怔怔地呆坐著,一時緩不過勁兒來,她正說在興頭上,根本沒打算讓那個俄國人離開。

她已經是一個落魄到極點的女人了,在大街上向陌生人討同情啊。

葉雨瀟落下淚來,她想不明白,她怎麼走到了這一步,而一下步怎麼走?她不敢想。

25 又見瓦夏

有一次,葉雨瀟看見幾箇中國人,老遠看著就覺得眼熟,她一時衝動,竟追了過去,中國人是包了車的,她過去時,車已開動,她要叫那些人是可以聽見的,她卻看著那車離開,那時她心有一種隱隱的疼痛,就突地在大街上跑起來。

她要做點什麼啊!在這個陌生的國家和城市裡,誰能真正幫助她,她到底應該相信誰呢?張豔麗是個世故的女人,伊萬年紀太大,雅沙是個色鬼,安德列呢,這個長者般和藹可親的男人,臨走時對葉雨瀟說:“你在這裡好好養一養,我會常來看你,我會幫你。”他留給她幾千盧布,但安德列的住處沒有電話,安德列也沒有告訴葉雨瀟他住什麼地方,而且,他從來沒有說過,希望葉雨瀟去找他。

偶爾,葉雨瀟腦子裡也會閃過瓦夏,但瓦夏對她只是一個概念,這個年輕英俊的俄國青年在她的潛意識裡還有著一種危險的含義,如果連雅沙那種其貌不揚的俄國男人對她的態度都不過是玩玩,那麼漂亮有錢的瓦夏怎麼會對她真心呢?葉雨瀟不敢想瓦夏,苦難教她學會對生活不要報任何希望,但有希望就會失望,因此,葉雨瀟從來沒有對瓦夏有過想法。那些日子裡,她想得最多的還是安德列。

整整一個星期,安德列都沒有露面,葉雨瀟在百無聊賴中度日如年。到了週末,小旅店熱鬧起來,來了許多男人和女人,各種膚色的都有,人們喝酒、跳舞、唱歌,每一層樓房中部,都有一個不大的空間,是公共休息處,有幾張簡易沙發,有一個黑白電視,週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