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表情,無言以對。
車子在雪冬迷惑中啟動,似乎丁嵐真的是來接她,只為一人而來,目的是說出剛才的那些話。那些丁嵐說出口的話沒有一點掩藏地表明保護的意味,但是被保護的那個人是誰自己拿不準。自己對於丹尼爾的感知亦如丁嵐所說的遠離,甚至在透過後視鏡觀察丁嵐的時候看到了不太清晰‘本真’!於是透過後視鏡細細的看著丁嵐,放棄了上一個猜想。丁嵐已經不是會輕易動情的年紀,時間在她的身上打磨出的東西叫做優雅,卻也悄悄地扯破了她頸部的光滑。
“我沒有婚姻,沒有孩子,也被自己的家庭拋棄了,因為在家人的眼裡我是個異類!”在雪冬看著自己發呆的時候丁嵐說著這樣無奈的話,語調很小心,像是哄著幼嫩的孩子,又像是害怕被人聽到。
“嗯?”雪冬聽到了,本來應該沉默得等她繼續說又下意識得出聲。二十歲的年紀還可以單純,但並不代表什麼都不懂!
丁嵐把車停穩後雪冬下車和她道謝,拿了自己的東西就直接上樓。那逃離般的不敢回頭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其中的意思。
宿舍裡還是老樣子,一種落寞的味道告知自己十三娘還沒回來。不大的房間對於一個很壓抑的人來說,很空曠!
一個人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想著丹尼爾說的話,有點畏懼的縮了縮身子,想到丁嵐的時候心裡多了一絲尋味。
三十九歲,沒有家庭,沒有孩子,沒有婚姻卻有些地位和相對一般人來說頗高的收入,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張清冷如月的高貴臉龐,歸結於此之後一切的原因並不難理解。突然又想到丁嵐說過的話,再次瑟縮了一下。這麼複雜的事情如果想一個人弄明白,恐怕自己這顆荒廢太久的腦袋是不肯合作的。“那就等吧!等媳婦兒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七十七
幸福是什麼?不幸又是什麼?看人家說過,幸福就是想上廁所的時候廁所只有一個坑,你在上面蹲著,所以你比我幸福。痛苦就是,看著你在坑上面蹲著連褲子都不脫就是不下來,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我,於是我的感覺就是痛苦。很幸運的能找到一個人聽自己倒苦水而不去嘲笑自己,這個時候就是所有幸福的彙集。
想通了之後賴在床上好一會,最後還是久躺的疼痛勝過了床鋪的柔軟,溜達著走出房門,走下樓梯。不想偷懶的坐電梯下樓,主要不是變勤快了而是怕見到那些相識不相熟的人還必須要打招呼。因為別人很懶,因為自己比別人還懶。
出了公司大門以後站在街上好一會,不是在等待什麼完全就是聽路上各種車輛發出來的嘈雜聲響,讓那些狂亂的叫囂提示自己現在還活著的事實。之後沿著公路走過各種花裡胡哨的招牌,停在話把門口,禮貌的和老闆打過了招呼之後坐在電話旁邊拿起聽筒一下一下地按著號碼。和父母報了異地平安,思念之情倍增又在一句在外面多注意天氣注意身體的話語後有些抽噎,之後在歡樂的笑聲中帶著眼淚掛了電話。淡淡的淚水也止凝固了對父母的祝願,微笑是身體健康的祝福。
站起身到老闆跟前拿出錢遞過去,老闆剛找回零錢手機就響起了簡訊鈴聲,看著上面沒有標註的號碼還是開啟了信箱。‘鼕鼕,二狼說你找過我,我現在在廣東挺好。你有啥事麼?我現在包了一個場子,自己投資的有點忙也一直沒時間跟你們聯絡。本來想著給你打個電話可我也知道你的毛病,不認識的號碼不接,就算認識的你在外地也不接就發個簡訊,順便讓你知道我現在的號碼。’
看完簡訊又坐回到剛才打電話的位置,撥打了簡訊上帶著的號碼,淡淡的也熱情的聊了一些近況,沒有太多深層的觸及,然後道了再見走出話吧。
走在街上看著行人依舊是行色匆匆,不知道自己在路人的眼裡是不是也是一樣的表情冷漠,或者誰都無暇去顧及身邊的一個路人甲,自己不也是一樣?行人過去了再回頭走過來都不會意識到這個人剛剛與自己擦肩而過。
無所事事的走著,聽著人聲,車聲,慢慢也聽見自己肚子的吵鬧聲。無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別叫了,馬上去餵你!”
坐在涼皮攤位的時候手機響了,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十三娘打來的。自己的習慣是全天下出名的,現在媳婦打來電話證明的只有一點,就是她人在北京。接了電話沒有客氣的寒暄直接說了地點簡單明確。掛了電話站在老闆跟前敘述著自己要的東西“老闆,要兩份涼皮,不要麵筋多放涼皮,不放蒜多放醋,多擱辣椒,味道不夠再叫您!”雪冬說的話語速很慢,語調溫柔,言談客氣,是絕對不可否認的職業病。然後就